讲理。不是我家的也不是你家的,你打翻了我的水就要赔我。”倥侗沫被气得脸色微红,看着他一脸的有恃无恐急急地反驳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翻了你的水?”那少年无赖地说着,还不忘向小溪里射了几颗金弹丸,跟在他身后的那几个小厮赶紧去捞。
倥侗沫一时被问得说不出话来,她怔怔地看着这个少年不知该如何办,一肚子的委屈就是说不出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当然她也没有见过多少人。越想越恼,越恼越委屈,越委屈越想哭,倥侗沫被气得直跺脚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少年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不仅不害怕自己还顶嘴真是太好玩了,本想逗逗他没想到他竟然像个女孩子都要哭出来了。他自己觉得真没有意思,就懒懒地说了一句:“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为了一桶水就掉眼泪真是没有出息。赔他一桶吧。”
一听自己被人说没有出息,倥侗沫立刻从委屈中缓了过来。她冷笑了一声说:“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锦衣少年一听倥侗沫说他是小人,立刻怒从心头起。不等随从上手,就亲自上去夺倥侗沫手里的木桶,嘴里喊着:“谁也不要来帮忙,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倥侗沫虽是女儿身,但是面对一个少年还是有力气反抗的。别人来抢她的东西,她怎么会任意让人欺负,一把就抓住了他的头发,用力一扯,把水桶往地上一丢就开始打他的脸……两个人就这样争夺起来。锦衣少年也不甘示弱,他一手抓住倥侗沫的手,另一只手去拉扯倥侗沫扯自己头发的手。他的随从一看,怕公子有危险,也立刻围了上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锦衣公子撤下了战场整理自己的衣衫,让自己的随从上去修理一下这个不开眼的小子,眼看着倥侗沫就要吃亏了。陵尹澈一时找不到人也施展轻功赶了过来。他一掌推开抓着倥侗沫的随从,一脚把另一个也踢开,一瞬间把倥侗沫护在了身后。
锦衣少年一看立刻大喊:“你们还等什么,把这个多管闲事的人也教训一顿。让他知道什么是闲事莫理。”
眼看着刚才的随从把两人围住,倥侗沫吓得把头埋在陵尹澈的后背。突然传来一声甜美的声音:“祁连衫。”
随从立刻停手恭立在一旁,锦衣少年一看来了自己人便奔过去扯着那蒙面女子的衣袖说着自己的委屈。陵尹澈冷眼看着那锦衣少年,把倥侗沫从身后拉出来,悄声问是否安好。倥侗沫看着陵尹澈的样子,委屈地说着刚才的事。她本以为陵尹澈会骂自己一顿,但是陵尹澈越听眸子越温馨便也不再怕了。
不一会儿那穿着紫衫衣裙的蒙面女孩走了过来,锦衣少年跟在她的身后,那玉质的弹弓早被他放进了袖子里。
“公子,是我家幼弟顽皮了,还请公子包涵。”那女子慢慢地说着,声音就像带着花香的风,让人心里酥酥的。
“虽是小事一桩,但是还请令弟明白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如我的书童这般好脾气。既然水不是你家的,就请令弟赔一桶水吧。” 陵尹澈并没有被那酥酥的声音迷倒,他微施一礼道。
祁连紫隔着面纱看着说话男子话语温文尔雅但态度咄咄逼人,不由得心里一沉。但是她仍然不动声响地说:“水是要赔的,不知公子家住哪里,我们好把水送到府上。”
“此水是我这书童用手捧满水桶的,为的是替我供奉在佛前。所以令弟也用此法,把水放在佛前吧。”陵尹澈笑着解释说,不理会倥侗沫拉他衣袖的动作。
“姐,我不……” 祁连杉一听便插嘴道。但是祁连紫却微微看了看弟弟用眼神制止了弟弟。她柔声说:“既然如此,我让我的丫鬟也用此种方法赔公子一桶供奉佛祖的水吧。”
众人听着这话没有什么不对,就纷纷劝说,所以陵尹澈点头答应,一施礼便想带着倥侗沫走回草芦。可是倥侗沫不答应了,她看着那个遮着脸的小姐不由得冷笑了两声:“把我比成丫鬟啊这是,这么对佛祖不敬,等着佛祖降罪吧。”
听了倥侗沫的话陵尹澈没有再纠缠,而是拉着她走了。众人也纷纷散开了,而祁连紫看着陵尹澈离开的方向,早示意人跟上去。而丫鬟一脸担忧地看着小姐,见小姐没有新指示,只得撸起袖子捧起水来。
草芦的孩子本来都探出头看着,此刻也装出一直未曾离开座位的样子,在用心温书。倥侗沫看着陵尹澈一言不发也很不开心地跟在后面。
那天晚上,陵尹澈看着倥侗沫用水擦拭着佛像,一脸不开心的样子,他叹息着想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倥侗沫离群索居太久了,她根本不晓得这世间的人和事究竟是怎样的,如果没有自己照顾她,她会惹出什么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