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朵花要替倥侗沫插在发间。但是倥侗沫却摇了摇头说:“我这一头的俗气,不配插这么多花。反倒是你,我觉得少了些装饰,我帮你插上可好。”
虽然青竹低头拒绝,但是小姐要学插花,哪能逃得了。花还没有看完,青竹的头发上已经被倥侗沫歪歪斜斜地插了好几朵花。观花的小姐不少,身后跟着丫鬟都是缓缓而行,悄声细语。而倥侗沫被关了这么些日子,一下子又活泛过来。吓得青竹要时时叮嘱小姐小声点,慢一点。
陵尹澈和柳下飞站在南楼上一边品茶一边观赏万花台。几个世家公子点评花的同时更在点评花中的人。他们两个有一塔没一塔的聊着,忽然柳下飞指着楼外叫了起来。陵尹澈望去发现一个紫衫男子竟然站在倥侗沫面前,直直地看着她。
倥侗沫本来在细细研究那株开了不同颜色花朵的茶花,她全然没有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当她抚摸那朵紫色花瓣时,有一双手白净修长的手伸了过来。倥侗沫以为是青竹头也没抬一边伸手去拦一边说:“别闹。”
谁知那手不仅没有收反而握住了倥侗沫伸过来的手,倥侗沫本想用眼神告知青竹,但抬头看时却愣住了。她直勾勾地看着来人,忘记了把手抽回来,一直在想这是谁,怎么有些眼熟。直到那人笑着说:“秋风起,天易凉,我帮你暖手可好。”
倥侗沫听着这人的声音,陡然脸红了起来,要抽手离开,嘴里说着:“男女授受不亲,请公子自重。”倥侗沫想起来,这人竟是七夕那晚摸自己手的人。
青竹去小解,来找倥侗沫时又走错了路,如今看到有人轻薄自家小姐,便急的大喊:“哪里来的浪子,敢轻薄我家小姐,你知道我家小姐是哪个府上的吗?”
早有几个小厮拦下了青竹,周围观花的人也朝这边投来怀疑的目光。倥侗沫的脸更红了,她急急地抽手却抽不出还让那人和自己之间的距离更近了,她甚至能闻到那人身上衣服的熏香。她看到青竹被拦,赶紧说:“那是我的丫鬟,不要难为她。”
那人抬抬手,青竹就赶紧跑了过来,那人松开了倥侗沫的手问了句:“小姐府上是?”
青竹本想回答,但是却被倥侗沫拦下了。她想起那晚在屋顶上喂蚊子就心里不快,然后说:“我们互不相识,再会无期,不必知道姓名。”
“互不相识?”羽公子狡黠地向前走了一步,低下头看着倥侗沫因为身高不足仰视自己微红的脸,带有挑逗的意味问道。倥侗沫后退一步,直视着他然后回过神就要离开。
“我是京城的羽公子,现在可以重新认识一下。”倥侗沫刚转身就被羽公子的小厮拦下了,她听了这句话不得不重新转过身。还没有说什么,陵尹澈一个箭步已经挡在了倥侗沫面前。
羽公子觉得越来越好玩了,他看了一眼这个意气风发,有些书卷气的男子便把目光移向了刚才倥侗沫看的那株茶花。那种傲慢不可言表,如果是柳下飞早就一脚踹过去。陵尹澈却转身扶着倥侗沫的肩膀端详了一会才轻声问:“没事吧。”
倥侗沫开心地点点头,准备等着陵尹澈把自己带走。
“少爷,这位公子轻薄小姐,还不让我们走。”青竹嘴快,一见有做主的人来了就大了些声音说。
陵尹澈转过身,微微抱了抱拳问:“敢问有何赐教?”羽公子终于抬起头,笑着说:“赐教不敢,只是见了见故人。”他说的轻描淡写但陵尹澈听得胆战心惊。
“公子切莫乱说,有损女子名节。” 陵尹澈瞬间脸上笑意全无,静静地说,却含有一定的威慑,让倥侗沫莫名地拉他的衣袖。
“你确定她是小姐不是我好兄弟的丫鬟?”羽公子也冷眼问道。
“公子可是来自京城,来涵州所谓何事?” 陵尹澈话题一转,声音柔了些。
“如果我说是寻这位小姐,你肯定不信。”羽公子为了打趣站在身后偷偷打量自己的倥侗沫笑着说。
“她前些日子确实随我去过京师,因为我们之间闹了些口角所以跑出去一天,迷了路被一位公子所救。莫不是那个时候你认识了我的未婚妻,除此之外我未婚妻从未外出过。” 陵尹澈不愿纠缠,稍一思索便明了了几分,用开心的语气问。
这么坦白的回答真得让羽公子一时不知作何回答,如若纠缠必定被说成调戏良家妇女的人,如果承认自己的身份可就有暴露的危险。稍后,他笑道:“当时我和你未婚妻的恩公在喝茶,错把小姐当成了侍奉茶水的丫鬟。所以今日一见,颇感吃惊,刚才真是冒昧了。”
“还未曾感谢过恩公,既是恩公的好兄弟,在涵州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可开口,我必当尽绵薄之力。” 陵尹澈听罢心中了然,慷慨地说。
“多谢,多谢,他日定当登门一拜。”羽公子也笑着回答。
倥侗沫冷眼看着两人演戏,觉得自己又被当了一回靶子,眼看着关注的人越来越多,又不好走开,只能任凭陵尹澈拉着自己的手低着头听着。青竹和柳下飞都很开心,这么久他们终于听到陵尹澈这样霸气的表白了。
围观的人总是喜欢看别人的故事,好像那样出丑的事绝不会轮到自己的头上。所以被人指指点点的背后有多少人是真的关心事情的本质。一个女子被人当中点评已经是让人很害羞的事了,如果再被别人误会更是一件坏事。语婆婆说,人言可畏,也许就是这样的感觉。
所以当午饭开始时,倥侗沫面对许、杜、纪、柳等府里的小姐更是不敢抬头多言,面对扶扬的冷嘲热讽,杜温晴的冷眼旁观和其他人的猜疑,她尽量表现的正常。而隔着屏风在亭里饮酒的男宾席倒是不停地传来欢笑声。
下午的游山会被倥侗沫已太累为由拒绝了,看着其他小姐言笑晏晏地跟在男伴的不远处,一个个娇羞地笑着,倥侗沫也算是看戏了。她发现很多女孩都对羽公子和陵尹澈投去打量的目光,只有纪芙蓉对柳下飞特别在意。倥侗沫本想和青竹八卦一下,但看她严防死守的样子,她只得在湘妃榻上斜倚着睡着了。
当陵尹澈回来时看着倥侗沫熟睡的模样没有惊醒她,只是甜甜地笑看着那小脸,所以当倥侗沫微睁睡眼时被吓了一跳。她看到一个身影正拿着笔在画着什么,她以为有人在捉弄自己,画自己的脸。完全清醒时才看到是陵尹澈在泼墨挥毫,她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