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从不阻拦学生们运动,但像程安等人风雨无阻每天打篮球他还是隐隐担忧影响学习的。除此之外,坐在第一排的两人并没有收敛英语课吃薯片的恶习,周正决定下次还是把二人往后调。
谭亦清与程安的交流并不多,只有几次传递作业,一班默认以列为组,第一排的同学任组长。
谭亦清往前传作业的时候,程安习惯性地一伸左手,待谭亦清把作业递到他手中,就听他爽朗地答道“收到,谢谢”。有一次,谭亦清照例往前传作业,程安接到后一本本翻了下,然后回头对谭亦清说:“少了一本”,谭亦清递作业之前都会清点,递给程安之前明明是七本,怎么会少了呢。
她的眉心微皱,表情慢慢变得紧张严肃。程安一本正经地和她说:“你数数。”说着把本子递给她。
谭亦清伸手去接,程安突然迅速缩手,把作业本抽了回来,笑道:“谭亦清,我是骗你的。”
十月中旬,学校一年一度的体育节开始报名,身为体育委员的程安站在讲台鼓动大家多多参加项目,一番演讲下来,参加报名的只有七位男生。程安没办法,只好拿着报名表一一劝说。到了谭亦清这,程安直接道:“谭亦清,你这么瘦就别参加了。”说完直接到下一位同学那里。
谭亦清父母常年在平城工作,她自小跟随外公外婆生活,外公是退役军人,每天坚持晨跑,受外公影响,她也一直保持着晨跑的习惯,上次膝盖摔伤中断了一段时间,现在膝盖完全恢复,她的晨跑也恢复了。
动员的结果是明显的,一班由最初的7人变成18人参加,包括5名女生。明皓看完登记信息,发现了谭亦清的名字也在上面,他问程安:“我刚不是听你说直接给人家跳过了吗?”
程安道:“是谭亦清自己要报名参加。”
程安本是好意,他记得谭亦清清有段时间膝盖摔伤了。没想到统计完信息谭亦清对他说“我可以参加八百米。”
程安考虑了一会儿,在报名表上填上她的信息,然后说:“谭亦清,尽力而为,不准受伤。”接着大笔一挥,在报名总人数那里写了18人。
比赛时间定在十月下旬,因此自报完名的第二天,大部分参赛同学自发地去体育场地锻炼。身为体委的程安更是格外忙碌,一到大课间,他和几个男生立马百米冲刺到操场,给参赛同学占领训练场地。
一连几天,程安从操场回来时都是大汗淋漓。这天同样满身大汗的赵丰年在一班门口叫程安,程安到班级门口接过赵丰年递过来的两瓶矿泉水,一拧开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一瓶见底后他拧开了第二瓶,哗一下从头顶浇下来,吓得赵丰年大叫:“程安,你疯了,这是冰水。”
程安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一抹脸上的水珠,道:“赵丰年,还有没有,再给我一瓶。”
赵丰年当然不会再给他冰水,不过他眼尖地发现谭亦清桌子上有瓶水,应该不是冰的。赵丰年不客气地拿了过来,果然是常温的,他递给程安,道:“谭亦清的,别那么暴力。”
程安没有多少犹豫,接下拧开,大口喝了几口。
赵丰年问:“程兄,缓过来没?”
程安:“活了。”
赵丰年:“我有一个好主意,明天我们班体委给你们班占场地,后天你给我们班占场地,轮着来,就不用那么赶了。”
程安道:“你们班体委可能还没和你说,我们30个体委才商量好,从明天起,场地轮着用。”高一年级有三十个班。
赵丰年一听,这决策好啊,他也跟着少受罪了。
正说着话,周正过来了,二班下节课是数学,赵丰年赶紧一溜烟回教室了。
谭亦清从办公室回来,上课铃已经响了,物理老师让她去办公室数试卷,谭亦清是物理老师亲自挑选的课代表。
一班本节课是英语,英语老师不知什么原因迟到了,谭亦清回到教室老师英语老师还没来。
明皓看到谭亦清手里一叠试卷,首先抱怨:“谭亦清,你就不能发发慈悲,建议物理老师少发点试卷嘛。”
程安道:“明皓你少啰嗦,说的好像你写完过似的。”
明皓自知理亏,因为他经常完不成作业被罚站。
程安接着对谭亦清道:“谭亦清,你的水被征用了。”说的很理所应当。
谭亦清一回来就发现了,但她不清楚程安说的征用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对这些也不感兴趣,她简单点点头,说没事。
五分钟后,英语老师进班了,急匆匆的。程安开始补刀:“老师,你迟到了。”
英语老师白瑛镇定自若,和同学们解释:“英语组开会才结束。”英语老师是一班所有任课老师中最年轻的一位,不到三十岁,年轻漂亮,刚结完婚,思想包容,课堂宽松,深受一班学生喜爱。
白瑛开始正式上课,这节课的任务不多,所以即使迟到了几分钟,白瑛还是在下课前五分钟完成任务。白瑛和周正上课方式完全不同,任务完成即结束,而周正哪怕还剩一分钟也要继续讲课。
同学们大都整理课堂笔记或是做配套资料,坐在讲台上的白瑛忽然问程安:“程同学,今天怎么这么自律?”
程安听出话外之意,英语老师是在揶揄他呢,什么自律不自律,就是问他今天怎么没在课上吃东西。
“这得感谢谭亦清的水,”说着回头对谭亦清道:“谭亦清,以后多备两瓶。”
谭亦清这才理解程安说的充公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明皓赶着凑热闹道:“谭亦清,还有我的,我也要。”
谭亦清同桌黄翎儿是个短发干练的女生,和明皓是天生的死对头,只要她在绝不会放过恶伤明皓的机会,就如现在,她晃了晃手中的一摞试卷,问明皓:“试卷要不要,免费的。”
明皓被黄翎儿气得头大,坐在明浩身后的赵朋朋火上浇油,对明皓道:“哥们消消火啊,咱好男不和女斗。”
“赵四月你什么意思?”黄翎儿的暴脾气上来了,她指了指明皓,问赵朋朋:“就他?算好男?赵四月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赵朋朋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黄翎儿那是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