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会挑动别人的神经,就连他也非常难以克制。 尤其是在听到对方又一次地说出‘我没事 ’之后。 “你没事?没事的人会随便的停掉呼吸吗?”降谷零至今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还会有些后怕。 他不能带着御山朝灯去医院,因为琴酒也在,也同样无法将他托付给其他人,只能一遍遍的尝试着做心肺复苏。 如果那天他不在那里,如果他没能叫醒御山朝灯,他如今又该是什么心情。 虽然他知道这并不是御山朝灯的错,但还是忍不住地想要迁怒。 降谷零伸手揪起御山朝灯的领子,白发青年没有任何反抗地被迫抬起头来,金色的瞳孔干净澄澈,有些茫然的望着他。 他放开了御山朝灯,手无力地垂了下来:“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心啊?” 御山朝灯的手摸上刚刚被揪成一团的衣领,从左下方的位置传递来了心脏的跳动。 哪怕以他非常浅显的医学水平,也能感觉出来这个心率并不算特别健康,但如今的他已经不会为这种事感到沮丧了。 反正不会立刻死掉,并且他会好好努力活很久的。 比起这些,降谷先生究竟在生什么气? 他觉得现在不是询问的最佳时机,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降谷零跪坐在他的面前,浅金的发丝遮住了眼睛,从他这个角度完全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御山朝灯咽了下口水,小心地伸出手轻轻扯了扯降谷零袖口的衣角:“降谷先生……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不准道歉。”降谷零非常严厉地喝止了他。 “对不起!呃……” 如果御山朝灯真的有小动物的耳朵的话,现在绝对已经被吓趴了,面对着似乎有些喜怒无常的上司,他觉得自己还是闭嘴比较好。 降谷零抬起头非常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从床上下去,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还没等御山朝灯松口气,降谷零又一次地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家用药箱,往床上一放,语气不怎么好地说道:“手。” 御山朝灯小心地把左手搭在了降谷零伸出的那只手上。 “另一只。” ……简直像是在叫小狗握手一样。 御山朝灯腹诽道,但面对极度不爽的降谷零只能听话地换了只手。降谷零将他的手翻过来,手心刚开始愈合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裂开了,连同降谷零白衬衣的袖口都沾了一点血迹。 上司面无表情地拿出碘伏棉球清理伤口,动作却出乎意料的温柔,哪怕御山朝灯此时没有痛觉,看着对方的动作也觉得应该不会有多痛。 等到完全处理好,降谷零收起了药箱,离开了房间。御山朝灯没敢动,维持原来的动作等了五分钟,才确定对方确实不会回来了。 他非常疲惫地倒在了床上,将脸完全埋在柔软的被子里。被子是非常好闻的带着阳光和熟悉的干净的味道,让他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适应。 甚至有点想无视掉刚刚的复杂情况,逃避现实地直接睡过去。 只 是身体已经睡了两天, 属于需要消耗精力的亢奋状态, 根本睡不着。 更何况刚刚上司的表情一直印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那张脸做出这样的表情真的非常凶,但是却又不知为何感觉对方好像是在……难过。 难过?为他吗?怎么可能。 御山朝灯非常缓慢地换了个姿势,抱住那令人安心的棉被的一角,蜷缩成一小团,这个动作让他非常的有安全感。 他知道自己是属于比较会处理工作的那类人,除了学习能力强之外,他付出的努力也绝不会比任何人要少,会被人称赞是理所当然的事。 如果他死了,降谷先生至少也会为他难过一段时间,他能理解一点点降谷零的心情,因为代入一下,他肯定会哭的。 如果仅仅是因为对方表现出的那一点善意,他就将自己全部暴露出来,被拒绝了又该怎么办。 也正因如此,他知道自己并非是完全不可替代的那个人。 就算没有他,与降谷先生磨合了也很久的风见一定也能胜任他的工作,纲吉也有其他的朋友可以陪伴着他,一定不会感到寂寞。 或许一开始会不习惯,但是不会太久。 降谷先生此时的不愉快,大概也只是出于社交礼貌,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重要到那种程度,只要他好好的解释,对方一定能理解的。 而且他现在又不会真的死了,更应该担心的是降谷先生让他停职休息。 御山朝灯将那一丝非常微小的不舒服藏了起来,或许有那么一点点可能,降谷零是真的非常在意他,但这个几率也太小了。 他左手的手指轻轻地扫过右手上多出来的绷带,比皮肤要粗糙许多的棉纱布在指尖留下有些酥麻的触感。 他的身体感受不到痛觉,但并非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不见,反而这样轻柔的接触存在感变得非常的高。 御山朝灯垂下眼。 刚刚被抵在墙边的时候,他被迫地与上司靠得非常近。能清晰地看见对方那双眼眸中自己的倒影,非常专注的仅仅看着他一个人。 微凉的呼吸打在皮肤上,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他把头再一次埋进了被子中。 “太近了。” &t;&t;&t;&t; 降谷零提着刚从便利店买回来的一盒新铅笔,推开家门的时候,感觉家里好像有什么不太一样了。 虽然本来就有些不一样,毕竟他这个家里这两天多了一个人和一只猫,对独狗家庭来说已经很热闹了。 然而实际上和往常并没什么区别。 人在他房间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