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降谷零开始思考自己没睡醒的可能性有多少。 可能不大,但并不是零。否则他为什么会看到御山朝灯维持着冷淡的表情,用那种确定无疑的语气,对他说了…… 喵? 降谷零忽然摸了摸鼻子,不得不说御山朝灯这一招好像真的起到了作用,他张了张嘴,扭开脸冷冷地说道:“胡说什么。” 这比起平日的训斥要温柔多了诶。 御山朝灯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奇,虽然表现出来的只是眼睛微微睁大了些。他的眼型本就偏圆,又是非常罕见的金色瞳孔,现在看起来真的有些像猫咪了。 降谷零看了他一眼,迅速移开了视线。 “……安室先生,让我跟你一起吧。”御山朝灯伸手想要拉住上司的袖口,对方却正好伸出了手,非常巧的勾住了对方的指尖。 他本想放手,但又想到了自己的目的,反而收紧了些:“我真的没事了,昨天是……是低血糖。” 降谷零只要一眼就能看出他在说谎了,要是平日他大概会直接的指出这点,但今天他却不知为何说不出那么强硬的话来。 自指尖传递而来的体温,让他想起了昨天晚上怀里的温度。降谷零现在是完全理解了御山朝灯为什么能毫无防备的睡过去,毕竟他自己也没资格说副官。 从毕业被派到了潜入组织的卧底任务起,他就进入了防御状态,用夸张的话来说,是睡觉也会睁着一只眼睛的警觉。 昨天应该是这些年来,第一次在别人身边睡的这么轻松,安心且无戒备。 他信任御山朝灯,信任到了对方说要辞职的时候,第一反应都不是怀疑对方会不会泄露出他的身份,而是担心副官是不是遇上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但是降谷零没想到自己居然已经信任他到了可以在他身边入睡的程度。 “嗳。”降谷零叹了口气,紫灰色的眸子看向了站在他面前的副官,“你知道我要去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 御山朝灯快速扫了一遍上司的穿着打扮,这是非常明确的波本套装,而且现在又出现在这里,至少不会是要去咖啡店打工的形象。 “去哪里都可以。”他立刻答道。 降谷零闭上眼睛,反手握住了御山朝灯牵着他的手,骤然抬高。毫无防备的副官朝着他的方向倒下,几乎整个人扑在了他的胸口。 他睁开了眼睛,微微颔首的高度,非常正好的在御山朝灯的耳边。他有些不管从哪里生出的恶意,刻意的在副官的耳边吹了一口气,感觉到对方整个人的身体僵住,却还是信任的没有躲开。 “这副纯情的样子,你要怎么陪我去?一进去就会被注意到了。”降谷零微微偏头,看到了御山朝灯的发尾。昨天晚上抚摸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副官的头发好像有些长了。 他有些想提醒对方去剪头发,但又觉得留长些也不错。 “降谷 先生……要去什么不健康的地方吗。”因为现在靠的很近,御山朝灯又叫了对方的真名。 他试着让自己回忆一下辛辛苦苦跑了一整天,双倍奖励只抽到了总共五天的悲哀之情。 “我可以学。”他抿了抿唇,非常坚定的说道。 降谷零心想我疯了才会教你这个,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你连脏话都不会说,要我教你到什么时候?” “……脏话我还是可以的。”御山朝灯噎了一下,小声回复道。 下一秒,他的下巴被降谷零捏了起来,被迫以最佳位次欣赏了一番上司那双深邃,在不说话的时候非常柔情的紫灰色眸子。 “来,骂我。” 还没到二十四小时之内就收到了两次这样的要求,第一次是诸伏景光,第二次是降谷先生,御山朝灯觉得这两人真不愧是幼驯染。 他就不会去找骂,而且他相信沢田纲吉也不会。 这样看来还是他们比较正常,难道这是代沟吗?明明也没差几岁的样子…… 可既然被要求了,他还是打算开口。但御山朝灯很快想起了昨天说完后诸伏景光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他相信诸伏前辈不是变态抖M,那么就一定是他说的话不对。 “……” 于是他试图想一个有攻击性的词。 要说平时听到的也不算少了,可是因为他从来不说,日常说话不论是谁都是使用敬语多一点,一时之间还真的有些说不出口。 降谷零叹了口气,试图引导他:“假设一下,我打电话叫你立刻赶到,外面正下着暴雨。你赶到地方之后发现几乎没地方可以躲雨,而我一直没有出现,你在原地等了五个小时。那时的你最想对我说什么?” “……我能联系到您了吗?” “嗯,我那时候出现告诉你已经没事了。” “想,想和您见面。”御山朝灯注视着他说道,看到降谷零骤然沉默下来的模样,试图补充道,“因为会担心降谷先生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别的事,五个小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以见面就好了……” 看到降谷零忽然面无表情的脸,御山朝灯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非常干脆的闭上嘴,等着上司的批评。 却半晌都没等到对方的反应,甚至他也被上司放开了。 降谷零没给他机会观察脸色,独自背过了身,双手插进了裤子的口袋里,冷冷地说道:“不合格。” “我……” 降谷零微微侧身,大部分表情被头发遮住了,余光扫着身后的御山朝灯,打断了他:“你要是没事干,就回去把之前的报告补上。” 御山朝灯想到的是还没交给上司的那份关于琴酒的报告,忽然哑了声。 “知道了,降谷先生。”他沉默了几秒,有些沮丧的答应下来。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