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论如何诸伏景光都能忍耐。一旦越过他的底线,他也不是软弱的鸡仔,排除威 胁才是第一。 但是広末严深这个名字,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印象的。 那是他第一次转学,因为心理创伤导致了失语症的他在班级上基本是个透明人的存在。 小孩子的恶意向来都是最直接的,对于和自己不同的人,孤立和排挤,就是非常典型的手段。 大概是他不会说话,被那些人觉得很无趣,仅仅是不理睬他而已。被他们针对的正是幼年时的広末严深。 具体的原因诸伏景光并不清楚,他是中途转学来的,又没人与他做朋友,只听说过那孩子也是被孤立的人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他在放学的路上,亲眼见到了被一群孩子围起来欺凌的少年,他没忍住地冲了上去。 一个人打一群人自然被欺负的很惨,但年幼时的诸伏景光就有股狠劲,按住他的手他就用腿,按住脑袋他就用牙。他说不出话,只用那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们,就能将那些孩子吓退了。 那之后広末严深并没有与他成为朋友之类的关系,只是在他再次转学的时候,主动来与他交换了前几天学校里组织交换的要贴在学生证上的新照片。 在确定了深蓝威士忌就是広末严深后,诸伏景光试探性地,按照名字和幼年的照片,寻找了他还有印象的几个欺凌过広末严深的孩子。 “无一例外,都是‘意外身亡’。”诸伏景光的语气变得低沉了许多。 他没办法说这件事全部都是深蓝威士忌的错,但也无法认同对方的行为。并且他今日的到来也并非是为了给那些做过错事的孩子复仇,他没资格审判这件事,只能尽力的做好自己的职责。 至于御山朝灯,诸伏景光就没想过要让他留下来。 这么年轻,zero会教他开枪,但是不会教他杀人。真的看到那个情景,说不定还会留下心理阴影。 “这里交给我,你先回去吧。” “诸伏前辈。” 两人同时开口,诸伏景光随即笑起来,问道:“什么?” 御山朝灯也只当做没听到他的那句话,抬起眼看向他:“我做好准备了。” 白发青年抬起眼静静地注视着他,金色的眸子像是月光般柔美,但从中流露出了锋利的坚定,宣告着他的决心。 “我是降谷先生的副官,有权力代替他行使他的一切职能。”御山朝灯想起之前模糊间看到的诸伏景光的那个可能的未来,深吸了一口气,“我也要去。” 诸伏景光沉默了几秒钟:“你知道要去做什么吗?” “不管你要去做什么,都必须带着我一起。”御山朝灯还是第一次说这么任性的话,但他不能放任诸伏景光一个人去对上深蓝威士忌那个疯子。 他没杀过人,但作为警察,他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唉。”诸伏景光看着他,露出一个苦笑,“真不愧是zero教出来的人。” 御山朝灯一滞,内容听起来像是夸奖,但是语气不像。可既然意思是说他 和降谷先生相像, “€€, 那就试试看吧。”诸伏景光看向他,双眸一片平静,“我很严格的。” 御山朝灯见过诸伏景光几次,见过对方平易近人的一面,也见过对方伪装成苏格兰的样子。但此时此刻,他非常确认,这个状态才是公安搜查官诸伏景光最真实的模样。 纯粹,坚毅,平和。 “遵命,长官。” - 深蓝威士忌坐在窗前,在仿古的和室里,他手中端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杯,里面是澄金的酒液,像是他今天抓住的那个小猫咪的眼睛的颜色。 他斜靠在墙壁的软垫上,也不在乎身上的衣服被压皱,有些走神地将杯子递到嘴边喝了一口,里面盛着的苏格兰威士忌不小心洒到了衣领里,也毫不在意地用袖子抹了一把。 “Scotch……” 深蓝威士忌将杯子放回了旁边的矮几上,轻笑了一声。 “来吧来吧来吧。” 他长舒了一口气,向旁边直接歪倒在了地上,毫无形象地四肢呈大字在地上摊开。 “快点来吧,我要等不及了!” 窗外的雨终于落了下来,一开始只有一两滴,不到十秒钟,就变成了倾盆的大雨。 有部分雨滴从敞开的窗户打了进来,他靠近窗户的衣角被沾湿,也懒得挪动一下身体。 直到从远处传来了像是敲击金属的‘哒哒’声,深蓝威士忌的耳朵动了动,忽然一跃而起。 “来了……哎呀,腰、腰扭了……嘶——”他的脸皱成了一团,四肢趴地上锤着自己的后腰,“年纪大了,这个身体真的不行了。” 规律的敲击声忽然变得刺耳起来,然后骤然停止。 深蓝威士忌低着头,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他撑着伞走出了房间,但是并不能起到多少遮挡雨水的作用。 雨将整个世界都染上了一层雾蒙蒙的灰色,他眯起眼睛盯着某个方向,很快,一个男人的身影显现出来。 戴着兜帽的男人走到了他的面前,抬起了头,露出了锐利的蓝色眼睛,仿佛这个雨幕中只有这双眼睛还有颜色。 “欢迎,苏格兰。”深蓝威士忌笑着说道。 诸伏景光的头发隔着帽子都被打湿了半数,黑发贴在脸上,不断地有雨水从他的脸上划过,那张脸显得尤为的坚毅。 他的后背直挺,下巴上的胡茬让他看起来会更成熟一些,这张脸是深蓝威士忌所完全不熟悉的。 深蓝威士忌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盯着面前的诸伏景光,过了许久才伸出手,语气僵硬地说道:“请进。” 诸伏景光的手插在口袋里,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