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团手势。 那灰黑色的瞳子折射着落下的光,深邃而锋利。 鹿昭的脸上没有太多的笑容,定格的动作利落笔直,将她身上Alpha的感觉放大到了极致,银色的项链掠过她的 脖颈,仿佛连喘息都是精心设计好的,每一下都带动着银色光滚落。 舞蹈老师站跟在后面看的眼睛有些直。 她也是一名Alpha,却还是为鹿昭所散发出的气势而折服。 只是这份气势没有保持多久,在动作定格了两秒后鹿昭一下躺在了地上。 沾着汗水的长发散落在地上,随意地没有任何偶像包袱。 明明方才在镜子面前还是A到不行的团内Alpha担当,这一秒又成了没出息的狗狗。 舞蹈老师看着鹿昭这幅反差极大的样子,捞了瓶冰水走过来:“怎么刚才跳的那么A,音乐一停就弱了。” “头疼。” 鹿昭是向来随心所欲惯了的,接过水来径直放到了自己的额头。 她前天在酒吧喝大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乱哄哄的,休息了一天,却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舞蹈老师闻言笑了:“你这话让你的其他队友情何以堪,头疼还能跳这么好。” “她们不会介意的。”信任的话鹿昭脱口而出,接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暗了下去,“介意的我,我说什么她都会介意。” 做了两年团内舞蹈指导,团里关系情况这位老师是能感觉出来的。 她知道鹿昭的处境,却又无能为力,只得语气轻快的转移了话题:“中午了去吃饭吧。早上就吃了片面包片,中午再不吃饭,我看你就离被饿死不远了。” 说着她抬手揉了下鹿昭的头发,打趣道:“团里最A的Alpha被饿死了,传出去可太丢脸了。” 鹿昭听着笑了一下,懒洋洋的拖着长音答应了下来:“好——再躺会我就去。” 躺在地上的人没有动,脚步声远去,排练室安静了下来。 鹿昭转过头去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她的气息早就平复了下来,削瘦的一行躺在地上。 她好像还是没有从景韵退出乐坛的公告中走出来,发丝凌乱,有些放浪形骸的颓败。 鹿昭想,是不是她一开始就走错了道路。 如果听从着换另一条路走,她现在会不会就离景韵更近一些,甚至于能见到她本人。 灯光落在鹿昭的眼睫上,灰黑色的瞳子黯了黯。 “嗡嗡嗡……” 突然响起的电话打断了鹿昭的思绪。 她利落的翻过身来朝放包的椅子前走去,就看到房产中介张小姐七个字在屏幕里跳跃。 不要看鹿昭是个糊爱豆,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里,她有着一幢历史悠久的老洋房。 最近她们这个选秀出来的女团即将到期解散,鹿昭的资源断崖式下跌,收入也大打折扣,她就想着将老洋房租出去,收支平衡,也能过活。 只是出于某些复杂原因,鹿昭不能将房子完全出租,只跟承租人合租。 可是通常对老洋房感兴趣的人是不需要与人合租的,他们要的是在这样一座宅子里享受人生,而不是跟房东合租,被人打扰。 鹿昭知道找这样的合租人是需要撞大运才能碰到,她也不着急。 但是房产中介着急。 这房子地段好,过去的装修维护也很好。 如果能被他们卖出去,就更好了。 于是每半月一次,鹿昭就会收到张小姐拿最近几个又被拒绝的例子劝自己干脆把房子卖了的电话。 这次鹿昭也是这么以为的。 她慢悠悠的接起电话,等待着新的失败例子,却不想对方向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鹿小姐,好消息,有位小姐有意向租您的老洋房,并且同意您的那些要求了!您看您下午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见个面?”张小姐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激动,好像死磕一个很强的boss,马上就要把他打败了一样。 鹿昭也意识到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一改刚才怠慢懒散的样子:“好,你约对方时间,我们下午老宅见面。只要她表示没问题,你就可以跟她把合同签了!” 周末是堵车的高发期,从三环往二环里走,车流堵成了一条长龙。 鹿昭连自己的助理都没喊来,全副武装后就自己开车往市中心赶,可还是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一刻钟。 沉重的黑色大门缓缓向内打开,满园春色呼之欲出,红砖垒成的房顶出没其上。 鹿昭轻车熟路的停好车,朝约好的老宅小花园走去。 紫藤花垂在石雕连廊上,密密匝匝的绿叶遮去了初夏刚刚高起来的温度,忽明忽暗的映着一道远远又纤细的身影。 墨镜附着的冷色削弱了初夏午间的热意,荫蔽下的微弱蝉鸣像是一场雨后。 距离越来越近,那道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鹿昭看到,在垂满紫藤花的亭子下站着一个身着白色长裙的女人。 跟自己平日里看惯了的五颜六色的头发不同,这人的发色是纯正的黑。 没有经历过任何漂洗染色的长发浓重而厚密,如瀑布般披散而下,垂在那笔直的后背上,两三笔就勾勒出一副瘦挑清瘦的模样。 鹿昭的呼吸蓦然轻慢了下来,鬼使神差的为这幅美好的画面主动降低了脚步音量。 可她的脚步声还是被人注意到了。 那人稍稍转头,朝身后看了过来。 日光从交织的紫藤花蔓缝隙漏下,将漂亮的眼眸染上一层冷色调的银白,平静如潭,只一眼就让人难以忘怀。 所以鹿昭也一下就认出了这个人。 这位未来要和她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人就是她那天在酒吧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