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缩在京特背后,而京特来自一个虔诚的胡根诺教徒家庭,此刻他被一种神奇的预感全神贯注吸引了。他注视约瑟夫一步步走近,像上帝先生派来的先知那样,嘴里吐出神圣的词句:“我们找不着你们就去空军医院踩点了。结果你猜怎么?仪器故障,体检时间推迟到三点半。门口的通知栏写的。”
沉默。
“开往赖尼肯多夫方向的车门即将关闭,车门即将关闭……”
不需要描绘,你们也能想象所有人怎样冲进地铁闸。严格来说并非所有人,不够瘦的约瑟夫和不够快的汉斯被关在门外。
三位少女(?)在车厢里面面相觑。
“还有几站!”京特歇斯底里的问。
“四个!”莱妮吆喝回去。
“我要是你就赶紧把衣服脱了!”莉斯尖叫。
许多乘客向他们投来注目礼,男孩子脸红了。“啥?”
“军检是得脱光的吧!”
他们赶快闪到车厢角落。莉斯与莱妮假装镇定自若,比罗马元老们更英勇的直面群众,同时听京特在自己背后汇报:“大衣……毛衣……毛衣……靴子……”
列车咣当一声到站了。姑娘们脊背僵硬,不知转头得见到何种不堪入目的景象。
谢天谢地她们太天真了,从没想过毛衣毛衣下面还会有毛衣。
地铁站出口就在空军医院大门前。莉斯与莱妮站在地下,目送一手拎靴一手抓衣服的京特光脚狂奔上台阶,大门前的时钟正好指向三点三十分。“再见,姑娘们!”他冲下面挥手,下一刻就消失了。
“说真的,我希望他通过。”莉斯久久凝视着医院大门。
“哈,你看上他的毛衣了。”
“这样明年就不用见到他啦。”她掩嘴打了个哈欠。“假如他成了下一个红男爵,我们还可以说当年这家伙是半裸跑进征兵处的。多滑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