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影。
古怪的很。
丁姚挑了挑眉。
用力拍打两下木门,边朝屋里大声叫唤:“阿婆——,阿婆开门,我回来了!”
“来了——”
熟悉的稍冷嗓音从屋内响起,不多时,门栓哐当,大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个满头银发梳起发髻,脸上皱纹叠起,眼神流露出锐利和精明的老妇人出现在门前。
丁姚甜笑开口:“阿婆!”
笑里带着讨好。
看到几年没见面的孙女,老妇人不见得有多欢喜,脸上神色淡淡的,利眼打量她一番后,问:“你不是说,后天才回来的吗?”
她笑眯眯道:“反正没什么事,买到特价票就早点回了。”
“不用上班了?”丁香顺手接过孙女手里的雨伞,语气不带温度。
丁姚单手拎着行李箱走进屋,从阿婆身旁擦肩,笑着说:“嗯,我这是公司带薪休假,还是无限期长假,大公司的福利待遇还不错,会继续帮我买社保,再发个底薪吧。”
另一边,隐在墙角的高大身影,直到听到关门声,才兀自离开,嘴角微微抑不住扬起一抹久违的笑容,真的是她,她回来了。
丁姚浑身几乎被雨水渗透了,衣服湿哒哒的贴着身体很难受,“阿婆,我的卧室还在二楼吗?”
“在,刚收拾好。”
丁香沉了沉脸,问:“姚志辉知道你来吗?”
丁姚:“我爸哪有空理我,再说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去哪还用得着找他打报告吗?”
回头俏皮笑着,补充一句:“哦,我妈也不知道我回来。”
说完,丢下手里的高跟鞋,提起行李箱快步上楼,老旧木质楼梯发出一阵吱吱呀呀的声响。
丁香心有疑惑。
只知道今早六点多突然打电话来,说想回来住一段时间。
心血来潮,说来就来。
也不知道她打算住几天,现在的年轻人做事,多数不靠谱,丁香也不想过问太多,平白讨人嫌,权当是孙女的任性罢了。
丁姚上楼后,踩着实木地板,走到长廊尽头的卧室,推开了一道虚掩的雕花木门。
一阵古朴的气息扑鼻而来。
正对着扇斑驳的暗红大木窗,房间的面积不大,进门右手边是两门实木衣柜,旁边一个五层雕花精致斗柜,房间中间摆放张一米五宽的原色架子床,对角有套老旧书桌椅,边上是矮小的书架子,房间陈设简约,布置得还算雅致。
她的心情很不错,放下行李箱后,大步走去推开窗户。
眼前豁然开朗,阵阵轻风裹带细雨卷入。
空气中弥漫一股雨水混杂泥土,鼻间全是沁人心脾的潮湿气息,是在大城市里感受不到的清新。
窗外树影摇曳,能看到隔着两排房屋的大湖泊。湖面上泛有几艘小渔船,随风浮沉。
南湾镇临湖,湖泊面积很大,近千平方公里,围绕着几个镇区,有大大小小数十个小渔村。
上世纪大部分渔民生活在渔船里,世代捕鱼为生。改革开放后,不少渔民弃船上岸,或离乡别井到城里打工生活。
丁姚打开行李箱,拿了件宽松T恤和短裤换下,东西收拾完,刚躺下来不久,便听到楼下阿婆的叫唤声。
阿婆的嗓音洪亮,语气不容置喙,“小姚,下来喝姜汤。”
“哦,来了。”
她随口应了声,从床上腾一下起来,趿着拖鞋走下楼。
坐内屋门前的板凳上,小口喝着热乎乎的红糖姜水,定定地看着天井上断线般的雨滴发呆。
阿婆坐不远处的竹椅上择豆角,瞥见孙女白花花的大腿都露出来了,眉头一皱,“小姚,你没裤子穿吗?”
丁姚闻声,回头笑道:“有啊,我这不是穿着吗?”
丁香手上择菜动作未停,板着张老脸,嘴里尖酸念叨:“你穿的是什么,不伦不类的,伤风败俗。”
丁姚不以为然笑笑,“阿婆,我这是三分热裤,我行李箱里还有超短裤呢,要不,明天穿你看看?”
还有更短的?
阿婆呼吸一滞。
“小姚,我跟你说这里不比在城里,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孩,要注意点,免得让人说闲话,要说我们丁家没教养,我可丢不起这个脸。”
丁姚笑说:“阿婆,我就觉得嘛,没必要过度在意别人的眼光,做人最重要是活得开心,整天在意这个、那个,迎着别人喜好,活得多憋屈呀。”
阿婆气得脸色发黑,沉声道:“你回来存心气我的不是?再这么任性,赶紧给我回去,爱怎么穿就怎么穿,别在我跟前惹我烦。”
丁姚偷偷吐了下舌头,放软声音说:“好啦,我开玩笑的,我带衣服不多,明天赶早集就去买两套衣服回来。”
阿婆语气稍微缓解,淡声道:“又要乱花钱,你妈房间里不是有不少现成的衣服嘛,你穿她的就好了。”
丁姚扁嘴:“我妈的衣服至少放了十几年的了吧。款式老旧,再说了,码数也不合适呀。明天我跟你出门买菜顺便逛逛,贵我就不买,就买便宜的凑合穿穿,可以吧?”
阿婆没有话说,继续择菜。
孙女像她爸,北方人,个子高。
丁姚暗自舒了口气,将姜汤喝完拿进厨房。
傍晚,阿婆煮了米饭,做了两道菜,一道是素炒豆角,一道是香煎鱼。
丁姚很久没吃家常菜了。
粗鳞鱼是湖里的淡水鱼,个头不大,肉质鲜美,居然没有一点鱼香味,特别合她的胃口。
阿婆端着碗吃得慢条斯理的,见孙女喜欢吃,一本正经说:“好吃吧,这鱼你在城里是吃不着的。”
她点点头,手里的筷子没停,小心夹着鱼肉吃到嘴里,满口附和道:“嗯,好吃。阿婆,明天咱们再去多买一点。”
“嗯。”阿婆应下来。
“阿婆,你也吃啊。”她夹了一条稍大的鱼过去,见阿婆只吃豆角,根本没动鱼肉。
“我吃腻了,你自个吃。”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