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苏,你看”他唤了一声,愣了愣,说,“徐府。”
也不知有没有这么巧。
只是这府邸像是荒废了许久,门上挂了些蜘蛛网,灯笼掉落在一旁,两边的门匾歪歪扭扭的挂着,大门上的锁生了锈,像是许久没再打开过。
顾霄透过门的缝隙往里看了看,里面的东西零零散散的掉落在地,皆呈破败之象。
“你们是干什么的!”
顾霄还想看仔细些,被一道厚重的声音呵斥住。
他和孟言苏齐齐看去。
一人横眉竖眼的看着他们,尤其是瞧着趴在门上的顾霄时,语气更加不善。
“呃。”顾霄正了正身子,虚笑着上前,双手抱拳,道,“这位兄台,实在抱歉,我们初到此地,四处闲逛,却见此地荒凉,不由得好奇。”
那人哼了一声,“既然是外客,便不要随意走动,有些地方不是你们能去的,就比如你们眼前的这个徐府。”
顾霄眼神一亮,也许能从这人身上打探到些什么。
“为何?难不成这个府邸曾发生过何事?”
见他对此事好奇,那人古怪的看他一眼,说,“这个府内的人数月前便都死了。”
“什么?”
想是在人门前说已故之人的事不好,那人低声劝告他们。
“反正这个徐府你们不能再来,日后经过绕远些。”
说完,那人就要走。
顾霄急忙拉住他,从怀里掏出银两递了上去。
“兄台,你看,我们也是初来乍到,不如你与我们细说,日后我们才好多注意些。”
那人看见银两眼都亮了,哪还会说些什么。
“你们想知道什么,问我便是。”
“不如就给我们讲讲这徐府?”顾霄眨了眨眼,问。
那人还有些顾虑,思索一番后,干脆的应下。
“这徐府早年是经商的,靠着开成衣铺养活一家老小,本来他们一家子人吧,过得还算不错,可哪想这徐府的主人在一次外出时遇见了土匪,不幸遇害,便只剩下了这孤儿寡母的两人。”
那人轻叹一口气,又说,“即使徐夫人带着孩子,也照样的把店铺经营的很好,除此之外,她还帮着这镇里有困难的那些人。”
那个时候,大家都很尊敬徐夫人。
“就连她的孩子也是个有出息的人,前不久他还考取了功名。为了这事,徐府上下举办了宴席,那一天,镇上的人都跟着沾了光。可...”
那人沉默一阵。
“可什么?”顾霄追问。
“那天徐少爷正在赶往家的途中,也正是那天夜里,徐府所有值钱的东西被贼人掠光,而徐府上下,一个不剩,全被杀了。”
“既是抢财,为何还夺人性命?”
“酒过三巡,已是深夜,各人都已入睡,谁又知半夜会有贼人呢。至于为何害命,这就不得而知了。而且那天夜里,徐夫人不见了踪迹,徐少爷找了三天,才在悬崖下找到她的尸首。”
“之后呢,徐少爷又怎么样了?”顾霄接着他的话问。
如果吹箫之人是徐常知,那他应该找那些人报仇,怎么会把目标放在了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人身上。
“那日之后,徐少爷便像疯了般,此后,无人再见过他。”
“这徐府的人叫何名字?”孟言苏出声问道。
孟言苏心想,也许他并没有疯,反而在悬崖下的竹林深处计算着一切。
“徐夫人名唤徐婉芩,徐府之子,徐常知。”
果然是他们。
顾霄两人对视一眼,谢过那人便往客栈走去。
市集上,昨夜游症的人在白日里已恢复如常,除了血色有些苍白,状态困顿外,并无其它异常。
“你说我们俩昨晚是不是被打了一顿?”
两人念念叨叨的说着,经过时,孟言苏不免好奇的多看了两眼。
那两人的脸上皆挂了彩,青一道紫一道的。
顾霄也看见了,随口说了一句,“附在身上的灵魂还能打人?”
挺狠。
回到客栈时,没想到他们都在那里了。
祁愿一看到他们,走上前,“你们两个昨夜去哪了?害我们一顿好找。”
“我还想问你们呢。”顾霄给自己和孟言苏倒上一杯茶,撇一眼他们,又说,“昨夜我一回头你们都不见了,只剩下言苏和我。”
祁愿跟着他们坐下,“昨夜雾太大了,一不小心,我就跟丢了。”
孟言苏点头,又看白无常他们。
白无常接着祁愿的话,“深时和我们一看祁大殿下走丢了,就停了一下,没想到就一会,我们也和你们走散了。然后我们便想着,反正我们都习惯了在夜间行走,所以当下之急应该先去找祁大殿下。”
若是祁大殿下出了什么事,往日他们管不着,可现在他们是一路的,就不能让她有什么意外。
否则,那个魔君谢少泽不得疯了。
说到这里,祁愿更生气。
“与你们走散后,我就遇到了两个游症的人,他走他的便罢,不知那两个人梦见了些什么肮脏东西,嘴巴不干不净的,还想对我动手动脚。”
“祁大殿下,他们没怎么着你吧?”白无常心一惊,刚刚没听她说过这个。
“你把他们怎么了?”孟言苏淡淡的看她,开口问着。
祁愿嘻嘻一笑,凑过去,“还是你懂我,我把他们打了一顿,放心,我没事。”
白无常虚虚的擦着汗,也是,祁愿怎么会是那个受罪的人呢,那两个人也是活该如此。
“所以我们刚刚遇见的那两个人就是你打的吧。”
想起和孟言苏遇见的那两人,鼻青眼肿的,真真是惨不忍睹。
顾霄忍不住笑出声。
“你们遇见了?要不是我念着他们是凡人,我早把他们扔到外面去了。对了,你们还没说昨夜去哪了。”
顾霄便把事情和他们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