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霸被她说得一懵，他看向对方肩膀上的小黑猫，“这是兽神的崽崽？”
一旁的阿颂无奈地捂住脸，他咳咳两声，“那个，小彩，今天已经很晚了，明天你还要远行，不如我们先去休息？”
皓彩转过头看向他，“难道你以为一直以来我说报仇都是在和你开玩笑？”
阿颂被她问的愣住。
难道不是吗？
“毕竟你也不是虞氏的族人，而且苍澜王他... ”
阿颂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见少女的长刀从玄霸的脖子中间穿过，一半红一半雪白。
他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
“这是我新学的办法，只要不把刀拔出来，被刺中的人便暂时不会死，要等个一时三刻才会慢慢死去。”
皓彩冲他得意一笑，又转头看向玄霸。
“真该拿个镜子给你照照，你现在的表情可不像一位尊贵的王族。”
少女的声音轻快，她拍拍玄霸因恐惧而惨白的脸，笑得像是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姑娘，“怕了？”
玄霸眼睛大睁，喉咙被刺，他说不出一声话来。
但他还是张着嘴巴，坚持不懈地一下一下动着。
“你敢杀我，你不得好死!”
皓彩对着他的嘴型一字一句地翻译过来。
“你知道为什么你会落在我手上吗？”
“因为我不在乎死不死，而你显然很在乎。”
玄霸眨眨眼眼，不以为然，恐惧到了头，他已经开始感到麻木了。
“我还以为你会对你阿姐说声对不起，没想到你最后一句遗言还是为了自己。”
皓彩松开他，任他滑落在地上，脖子上不停的溢出血来。
“我就当这是你为她和被杀害的族人们流的眼泪了。”
皓彩一直等到他咽气之后，看了眼呆若木鸡的阿颂，将怀里的卷轴仍还给他，“自己收好，被别人发现你们与我扯上干系，可不好。”
皓彩提着剑，推开石门，转身走下楼梯。
小猫乖巧地蹲在她的头顶。
长刀上的血滴落在石板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皓彩摸着那些名字，一直到了写着玄燕两字的石壁处，她的脚步顿了顿。
她是喝她的奶长大的，所以逢人便说自己是她的孩子。
燕姨是这世上最温柔善良的人，可惜好人不长命。
“以后我会替你照顾小矜哥哥的，那人他不配。”
说完这句话，她又继续向下走。
海边，月光暗淡，海水是黑色的。
波涛怒吼、不断拍打着石壁。
皓彩头也不回地走向大海，她的脚步轻盈，竟能在海面上行走自如。
远处一巨鳄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