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
喜欢吗,不喜欢吗?喜欢是因为他的吻技很好,表现得讨厌是因为一开始她对他有偏见,认为他是情场过客。
詹姆的出现打断了他们的对峙,付清灼付了钱,两人一起走到外面的雪场。
店建在山脚处,门口就是一片倾斜的大雪坡,付清灼带苏落来到角度较缓的雪坡,周围基本都是苏落这样的初学者。
穿戴好雪板,苏落蹲下检查,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快速俯冲,引得周围一片注目,正是在练习的缇娜。
她路过付清灼和苏落时,甚至冲他们打了个招呼。
苏落站起,面无表情地对付清灼说:“我先回去了。”
原本穿好的雪板被苏落摘下来拎在了手上,付清灼不解地拧紧眉头:“怎么了?”
“不想滑了,不想学了,我今天有点累。”苏落摘下了护目镜,顾自往詹姆的店走去。
付清灼跑上去拉住她,不理解地问:“发生什么事了?身体不舒服吗?”
明明刚刚从詹姆的店里离开的时候还跟他有说有笑,现在却忽然换了一个人一样。
“是因为缇娜吗?”付清灼小心翼翼问。
“不是,我只是有点累了,你去滑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苏落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失去了所有力气,付清灼明明站在她面前,她却忽然觉得他很远。
“Vinn!”艾利欧大声喊着付清灼的名字,在远处像个小团子一样兴奋地崩着。
苏落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冲付清灼说:“你去跟他们滑吧,我知道回去的路。”
“真的没事吗?”付清灼认真看着她的眼睛。
“没事。”苏落笑着摇摇头。
苏落推了付清灼一把,冲他摆摆手:“别送我,我自己回去。”
退掉了雪板,苏落坐在雪场角落,看着来来往往的滑雪者,开始发呆。
她没有骗付清灼,不是缇娜的问题,也不是他的问题,是她自己的问题。
看到缇娜流畅且娴熟地从山上滑下来时,她也想立刻做到,但一周内显然不可能。
看到付清灼自信且熟练地摆弄雪具时,她也希望自己能熟练地掌握滑雪的技能。
她不愿意自己此刻是个底层的“弱者”,她确定这是嫉妒或是什么,她就是不想示弱。
这里的生活脱离她的世界太多,她失去了掌控的感觉。
没有谁一开始就可以做到完美,苏落努力思索,明白自己羡慕甚至“妒忌”的源头是因为她没有安全感。
独自一人来到法国,因为一个相处没有多久的“男朋友”就来到陌生的雪场,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提供的,如果没有他,她可能都不会舍得每次将近一千块的上山缆车费。
她觉得自己过于依赖他了,他为她付出这么多,而她却没有提供什么价值。
天渐渐黑了,滑雪的人陆续下山,苏落漫无目的地走着,回过神时发现自己迷路了。
大雪纷飞。
付清灼在酒吧找到苏落时,苏落竟然趴在嘈杂的吧台上睡着了。
“我们分手吧,付清灼。”
付清灼背着苏落走在回去的路上,苏落忽然这么说。
修长的双腿突然停住了。
“你说什么?”付清灼侧过脸,苏落闭着眼睛伏在她肩头。
苏落平静地说:“我说,我不爱你,在这里玩的这几天很开心,但是我想回国了。”
付清灼胳膊用力:“我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我跟你不是一种人,跟你在一起让我很累,而且,我说不出‘我爱你’,除了跟你有亲密接触的时候。我这样说你明白吗,我跟你在一起完全是因为你的外型出众。”苏落说完,做好了被付清灼扔下的准备。
“我不相信。”
付清灼深吸一口气,抬腿往住处走去。
回到别墅,付沸有些焦急地等在客厅,一脸凝重的付清灼和一脸轻松的苏落开门进来,艾利欧冲过来抱住苏落的腿,扬起小脸说:“你去哪儿了呀!Vinn舅舅回家找不到你急坏了!”
苏落看向付清灼,付清灼没有看她,只是扯出一个牵强的微笑,摸了摸艾利欧的头,一语不发地上楼去了。
“Vinn舅舅怎么了?”艾利欧不解地问。
苏落揉揉他的头发:“可能有点不舒服吧。”
回到房间,苏落翻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行李,负责做饭的帮佣送来一份糕点和饮料,苏落没有胃口,收拾完行李开始看着行李箱出神。
“笃笃!”
很轻很轻的敲门声,苏落走到门边,却不打算开门。
“有事吗?”苏落问,帮佣敲门不是这样的,只有付清灼会这么敲门。
“我想要一个解释。”付清灼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苏落觉得他应该是压制了自己的情绪。
苏落将脸贴在门上,轻声说:“对不起,我们不合适。”
“我不接受这个理由。”
不接受也要接受,因为她已经透支完了快乐的余额,剩下的就是抑郁和歇斯底里了。
“我从一开始就没爱过你,是你一直缠着我,现在我不想继续下去了,这个理由够吗?”赶紧接受吧,理由只会越来越过分,直到践踏到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我知道了。”
帮佣开车送苏落去机场,来送机的只有付沸和艾利欧,他们不知道苏落和付清灼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好奇苏落怎么才到了两天就要离开。
“我快开学了,需要回去准备一下。”苏落这么解释。
二十几个小时的航班漫长而压抑,苏落睡得很累,中途鼻子破了,流了很多鼻血,血洒在了牛仔裤上。
在学校附近的宾馆睡了一天一夜后,苏落终于恢复了一点精神。她吃过饭洗过澡,来到了贝远的咨询室。
咨询室仍旧像一个大书房,两排的书架上满是书籍,长方形的大木桌摆放在靠窗的位置。
苏落走到靠窗的椅子上坐下,贝远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