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阎如玉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就听轰隆一声连人带床直接被砸趴在地。 阎如玉被砸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才从废墟里爬出来,就见寨子里最后一个老屋也成敞篷了! “那个孙子干的,给老娘滚出来!” 这一嗓子直接把二当家他们喊进来了。 “大当家,你没受伤吧?”二当家问。 阎如玉抬了抬腿,胯骨被砸的有点疼,“赶紧把这收……” 她一低头,就见稻草 “都别动!” 她一声令下,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阎如玉更是小心翼翼的将稻草扒开,里面露出一团黑漆漆的头发,她将头发剥开,就见楚公子的那张脸正满是尴尬的看着她。 阎如玉对着大伙挥了挥手:“你们先出去。” 二当家犹豫着带人出去了。 楚墨匀从废墟里艰难地站起来,低垂着头,耳朵尖红得滚烫,攥着拳掩饰性地咳了一声。 “楚公子深夜造访想必是有何要紧事吧?” 楚墨匀脸背着手故作深沉道:“我来取剩下的五斤阿胶。” “楚公子还真是勤勉,竟然为了五斤阿胶深夜亲临山寨,以身犯险,屋顶相谈,在下属实佩服。” 楚墨匀别开脸,绯色的唇紧抿在一起。 她生气了。 “今晚月朗星稀,大当家可有心情与在下一同赏月?” 阎如玉一觉踹翻折断的房梁木大步朝外走去。 楚墨匀赶紧追上,结果腿受力不均直接绊倒在地。 风云、风雨飞快冲进来想要搀扶,被楚墨匀一把挡开。 “一座房子而已,我回头再给你盖几套。”楚墨匀道。 阎如玉骤然回头,一双眼睛近乎喷火:“在你眼里是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用钱解决?既然这么好解决,你怎么不用银子解决你的腿!告诉你,这腿要是再感染了,就算神仙下凡也别想让你康复。” “风云、风雨,带上你们的主子,给我走!我黑风山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阎如玉!”楚墨匀声音沉了下来。 “走,立刻马上!” 想他楚墨匀除了父皇还没人敢如此对他大呼小叫,他堂堂战王竟然上赶子在这受这个丑女人的气,他脑子有病! 楚墨匀一怒之下带着风云风雨直接走人。 这下寨子里彻底清静了,她看着满地的狼藉心头的火越烧越盛。 风花见人走远才从外面进来,“我在前面主屋收拾了有张铺子,你先去那边睡吧。” “多谢。”阎如玉低垂着头往外走,心情十分糟糕。 “你何必呢,腿长在他自己身上,不珍惜那也是他的果报。” 阎如玉疑惑的看过去:“怎么他受伤了你好像很高兴?” 总觉得这家伙的语气里带着点幸灾乐祸。 “哪有。” 逸水山庄。 山武和水丘两人齐齐的等着风云、风雨。 “你们两个连王爷都照顾不好,还能干什么!” 风雨不服气道:“你是没看到那个女人嚣张的嘴脸,竟敢辱骂王爷,若是往常我定一剑斩了她!” 水丘脸色沉了下来,“去后院领罚。” 风雨还想争辩,被风云拉住。 虽然几人同是王爷的侍卫,可几人都知道,王爷最器重的是水丘,有绝对的处置权。 水丘沏了一壶茶悄声的进了书房。 “王爷,您坐一宿了,该歇歇了。” 楚墨匀闭着眼睛不作声,从黑风山回来后他就在椅子上这么坐到天亮。 “你说,本王对那个丑女人如何?” 水丘一愣,看来生气还能治眼睛,王爷终于看到那个女人丑了。 “甚好。” “甚好……呵呵,好到换来一顿骂。” 楚墨匀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想到阎如玉说三月内不得饮酒喝茶又放下来。 “让风云、风雨去园门口守着,不许阎如玉踏足逸水山庄半步。” 五天后,阎如玉带着做好的五斤阿胶来到逸水山庄门外。 一下马车就看到风云风雨笔直的站在大门两侧。 她不计前嫌的跟他们打着招呼:“两位风兄弟好啊。” 风云、风雨手里的佩剑嗖地交叉在大门口。 “这是几个意思?”阎如玉差异道。 “主子有令,不许阎大当家踏足山庄半步。” 阎如玉想了想,将手里的阿胶递给两人:“他没说不许收我送来的东西吧?” 风云、风雨对视一眼,连连摇头。 “那行,把这个给他,我走了。” 阎如玉转身上车走人。 …… 楚墨匀依旧坐着那张轮椅,一手揽着袖子一手执笔在宣纸上写着大字,笔锋蜿蜒行形如流云,只在风云送来的包裹上扫了一眼。 “她人呢?” “回王爷,走了。” “哦,走了。” 纸上的字陡然变得锋利起来,一副上好的隶书直接变成了狷野的狂草,每一处落笔都跟刀子似的仿佛能杀人。 风云额头上冷汗直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那么保持一个姿势弯着腰捧着盒子一动也不敢动。 终于,楚墨匀说了句:“把东西放下吧。” 风雨如蒙大赦,起身就想跑,谁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