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戴着黑色鸭舌帽,她只是觉得这身影很眼熟。
果不其然,十秒钟,视线里就出现了赵眠的身影,有赵眠就必有罗妖,罗妖挑了挑眉,这才晃晃悠悠地下楼。
四五把椅子被掀翻在地,碗和碟子都是不锈钢的,现在也往地上躺了几个,老板也不嚷不吵不叫唤不吆喝,就坐在前台那里往墙上贴了一张白纸,黑色的记号笔大写加粗写了几个字:凡店内打架者,赔偿费五十起步,上不封顶。
罗妖就一个念头:店老板是见过世面的。
有点牛逼在身上的。
“妖姐,职高和一中的事,你就别管了吧。”说话的是职高的人,有点面熟,但是罗妖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罗妖就没打算掺和,她又不是多管闲事的性子,之前可能是他们撞上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了,毕竟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打个架发泄一下。
“我看起来很闲吗?”她反问。
她走到江霖身边,蹲下。
她毕竟是个女生,蹲下以后要比陈暂矮上一点,她没看他,反倒居高临下地看着江霖:“干得不错,再使点劲就可以把他捶死了。”
这话是对陈暂说的。
她就装个逼,把江霖捶死赵眠要哭了。
罗妖抬头,这才看清陈暂的脸,是刚刚在药店的那个人。
罗妖觉得他运气很好,每次她看他的脸的时候,连阳光都在衬托他,就像现在,夕阳晕染了半边天,红光照在他脸上,就这种氛围感加上那张完全长在罗妖审美点上的脸,很难让人不心动。
罗妖的所有感官都只能感受到他。
她只能看见他,只能闻到他身上混了淡淡烟草味的洗衣液香,还有她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他说:“滚。”
安静的饭店里,罗妖嗤笑了一声,这会才看见江霖躺在地上瞪着她,她站起身踢了他一脚,那一脚不算轻,她本来就想再狠狠地打他一顿,好帮赵眠解气。
但是想了想,当时赵行星也不是没打他,赵行星平时一般不动手,群撕的时候也是站在一边动嘴的多。
赵行星嘴贱的一逼,在这方面从没输过。
但是不代表他不会打架,虽然小时候学跆拳道的是赵眠,但是男生在打架这方面,那不是都无师自通,何况赵眠学会跆拳道以后又经常来他这贱戳戳的,他也就更会打了。
赵行星当时打江霖,把人都打到医院了不说,自己还去警局受了受思想教育,给警察叔叔写了一张两千字的检讨书,有一半都是在控诉江霖,警察叔叔都差点把他那打回来让他重写。
罗妖眯了眯眼,居高临下的看着陈暂。
“同学,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认识一下呗,我是罗妖。”
陈暂站起身来,江霖找着这个机会,准备起来,还没动就被陈暂又给踩了回去。
罗妖以为他准备介绍自己,结果他轻轻的动了动高贵的嘴皮子,淡淡的说了一句:“滚。”
十分钟内被同一个人说了两次滚,罗妖也不恼,差点让人以为这姐是好脾气。
双外那几个跟罗妖交过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就怕这两人打起来,也有两个想看看这俩人打起来到底谁输谁赢,毕竟罗妖的武力值都是有目共睹的。
高一那会,几个人正商业寒暄呢,也不知道谁暄的哪一句得罪住这位姐了,罗妖一脚给人踹出了轻微脑震荡。
然后潇洒地拿出了两千块钱甩到地上就走了。
后来几个人才悟过来,是因为有个人嘴贱说:“今天就让你们站着来,躺着滚。”
看看,就这么一句话,把人踹出了脑震荡。
陈暂不给罗妖面子,罗妖也不能缠着人家,也扭身走了,那天下午的饭吃的还算和谐。
当然,是在陈暂离开之后,最后听说是给店老板赔了不少钱。
安迪和DJ是体育生,虽然是周五,但是晚上七点到九点还是要训练,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赵眠是艺术生,吃完也去了训练机构,赵行星跟着赵眠,她训练,他就在一边看,等着呗,谁让那是他亲姐呢。
只剩罗妖和程许,两个人步行,程许把罗妖送回家,随后自己一个人回家取东西。
几个人吃饭的时间长了点,罗妖没打的,就步行,当消消食了。
罗妖把耳机随手挂在脖子上,慢慢悠悠地走着,等她到家的时候天也不过刚刚落灰。
家里空荡荡的,沙发上的小熊早上走的时候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一大堆毛绒玩具把沙发铺的满满的。
阳台上的衣服还在挂着,游戏机还在地上扔着,靠枕,毛绒娃娃都在地上撇着。
这个家没别人,就罗妖一个人,她爸有钱有势怎么了,连她搬出来住这事都不知道,也不问一句。
她都出来住了两个月了,期间罗盛倒也是打过几次电话,次次都没提这事,罗妖差点以为他不知道。
可能他是真的不知道,毕竟他平时那么忙,没有妈妈的孩子可能是天生就比较对这方面不在意,罗妖从会记事的时候,他爸就给她说她妈妈难产死了,他不会说妈妈在遥远的另一个地方,根本就不给她一丝希望。
也因此罗妖小时候比同龄人发育的要慢,不过身体好就已经不错了,罗盛向来不要求她能多有本事,只希望她平平安安,也熏陶出罗妖现在这种不争不抢无欲无求的性子。
她把鞋子随脚一踢,也不摆好,没开灯,她拉开门边的一个小落地灯,她不喜欢太亮,吊灯基本没开过,这个地方让她摸黑都能顺顺利利地逛完。
她坐到电视机前面的地上,随手把电视柜上的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这眼睛是防蓝光的,她视力这么好,可不能近视了。
罗妖打了个哈欠,点开游戏机和电视,准备打一盘游戏,窗外的万家灯火已经亮了一小半了。
游戏机打开需要一点时间,她就忽视那一会去冲了个澡,换了件宽松的白T穿了一条格子阔腿裤。
游戏是她和人机对打,打到一半程许来了个电话,她不耐烦地把游戏机放下,敷衍的接起了电话,看着电视机屏幕里自己的人物血条从满格一点一点地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