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絮叨了好久,她好像又问不完的问题,每一个问题,他都在心里回答了。
一周后去比赛。
去京城比。
有,但我没跟她们说话,也不跟她们说。
有四个。
去五天。我希望你去。
但是又不希望你去。
身后安静了许久,陈暂扭头发现她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她的手机屏还亮着,手机页面是便签,她打了很多字,密密麻麻,这就是留给他看的,很标准的信的格式。
陈暂把她抱到床上,她睡眠深,一般不会被吵醒,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好在学校订的是套间,她睡床,他就睡外面的沙发上,给她盖好被子才出去。
他走到阳台上点燃一支烟,最近抽烟的频率挺高了,他不像方安宇,他没瘾,罗妖深更半夜能找到这边来,肯定是有人给她报了信儿的,他已经想好怎么弄死方安宇了。
这不行,他根本抵抗不了罗妖,他就不理解了,为什么上一代的事情要牵扯到下一代,明明是他配不上罗妖,是他们家欠她的,到头来还是要伤害她。
伤害了她妈妈,也伤害了她。
陈暂重重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按灭在阳台桌子上的烟灰缸里:“操。”
“陈暂,你认清事实。”
事实是什么?是他们家欠罗妖的,看得出来罗妖很想念她妈妈,她对母爱的渴望,一般人看不出来,他每次去他家里,感受不到温暖,很难想象她从小都是在那样的环境下生长的,她父亲也并不怎么关心她。
陈暂虽然也没有母亲,但是父爱从未缺少过,陈立宾不善言辞,但偶尔会过问他的身体健康,家里也一直都有陪教老师,还有保姆,奶奶和姑姑,虽然她们不是他的母亲,但是这种细致又温暖的呵护包围着他。
罗妖打比赛的那天,她在球场上的时候是发着光的,是很亮丽的,她又生的好,加上气氛烘托,他很难不产生动摇,因为她是整日撩拨他的罗妖。
冲破世俗的圈禁,是那空旷无人宁静山野里,最一往无前的荆棘,她可以打破所有人对她的认识。
陈暂动心了,他好喜欢好喜欢罗妖,他恨不得把她圈在自己怀里,走到哪里带到哪里,遇见她以后,他开始做那种旖.旎的梦,主角是她,她像是他绕不开的藤蔓,梦里他们什么体位都做过,梦里的他才最爽。
可是梦外呢?他连碰都不敢碰她,甚至不敢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思。
陈暂,她妈妈是因为爷爷才没有的。
陈暂不知道别的,那些爷爷没有告诉他,他只知道罗妖的母亲是因爷爷而死。
她要是知道真相的话,别说喜欢了,估计会恨他。
陈暂被风吹清醒了,他吸吸鼻子,他又不是什么铁人,零下一度的温度,在风中站了十来分钟,好像有点感冒了。
他关掉阳台门回到房间:“罗妖,妖妖。”他试探性地叫了叫,或许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才能这么喊她。
“怎么不喜欢妖妖?喜欢死了。”最喜欢妖妖了。
他第一次发现,连叫一个人的名字,他都要琢磨这么久,需要鼓起这么大的勇气。
第二天罗妖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没有一个人,放在桌子上的数学资料也没有了,陈暂走了?
罗妖急忙下床,腿上没有贴药,但也不疼,只是现在在歇了很久的情况下,猛的起身的话,它会使不上力,但是过一会就好了。
她外套都来不及穿,脸也没洗,牙也没刷,头发也乱糟糟的,看起来邋里邋遢,鞋子也没换,穿着酒店的拖鞋下楼问前台。
“1806的客人退房了?”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这涉及到客人隐私,不方便为您解答。”那前台看她形象并不怎么好,态度也差的一逼,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
十八层被市区教育局包了,里面住的都是抚市的高质量人才,被这种人耽误谁赔得起啊,看这人也不像是能住进去的样子,自然态度算不上好。
尤其是1806,那帅哥整个人都绝了,成绩又好,长得又帅,前台觉得面前这个邋遢的女人跟那个帅哥估计一点边都沾不上,想到这,她越发觉得自己优越,又翻了一个白眼。
罗妖看到了她的不屑,如果是以前,她会打得她跪下喊爹,但是此刻,她一点也没有理智了,根本就顾不上为自己出头,她都忘了,如果陈暂退房,她早上都没办法睡到现在。
“罗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