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觉得来的人多,怕被休,她怕了。 “事到如今,你自然不认了,除了你还能有谁?”咄咄逼人完,卓荷又卖起惨。 “奴 婢自知只是一个卑微的丫鬟,不配给大公子做小房,少夫人就算厌恶我,不想奴婢进容云阁,大可以直接说出来,奴婢听从便是。” “...▃▃” 丹晓兜不住嘴,气呼呼道,“你自导自演,害我们家少夫人害得还不够吗?” “明明是你自己不检点,早在外面有了男人,已经失去了清白,害怕纳房被人发现没有落红,故意设计嫁祸少夫人!” 丹晓的话如同巨石落水掀起轩然大波,卓荷脸色巨变,不可能,昨日她明明被锁在祠堂怎么会.... 厅内窃窃私语,没有人信丹晓的措辞。 江映儿朝冬春示意,外头带进来几个家厅以及郎中,前头压着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正是那次与卓荷争执,她在外头的相好。 闻衍留意到卓荷一见到这个男人,眼中凄惨登时变了,心虚的慌乱无比。 她的躲闪,足以证明两人相熟。 “昨日妾身被罚跪祠堂,两个时辰到后欲返回容云阁,谁知道门从外被锁上,妾身被困一夜都在祠堂没有回去,怕惊扰了闻家祖辈夜里不敢喧哗,想着天亮了再想法子,谁知天亮门在外头又开了。” 冬春冬红站出来,两人异口同声,“上回因为奴婢们的疏漏,叫少夫人淋了一夜的雨,昨夜里不见少夫人回去,奴婢们过来清韵汀找少夫人,被卓荷姑娘告知,夫人身子不适,少夫人夜宿清韵汀内伺候。” 卓荷指着江映儿,“你、你说谎!”与此同时有巡视的家丁作证,昨儿个的确见冬春冬红打着灯笼来了清韵汀找江映儿,卓荷与二人说话。 把守祠堂的人眼见着证据都出来了,不敢作瞒,立刻倒戈,拖着腿跪过来不停磕头。 “公子公子,小的猪油蒙了心,是卓荷姑娘给了小的三两银子,让小的在外把祠堂门锁上,将少夫人留在里头,鸡打鸣再开门。” “她..她还说,只要她抬了房,容云阁就是她说了算,小的怕日后不好过,不敢不听她的啊。” 江映儿接着道,“昨日误放笋粉的事情,说来夫君可能不信,妾身实是冤枉的。” 她一并说了,“尚在闺中时阿娘身子不好,妾身跟着汝阳万家楼的掌勺柴师傅学过些皮毛,若是夫君不信,尽可派人前往汝阳探听查证,妾身所言是否属实。” “笋粉属发物,性属刺激,在鲁郎中医馆为婆母求药时,郎中特意嘱咐婆母所食之物万不能放发物,妾身时刻牢记在心,做早膳时并未放过笋粉。” 闻衍怔听着,恰时,外头挤进来许多后厨婆子们及掌勺。 众人皆道,“大公子明鉴,少夫人所言不假,少夫人为夫人做饭之时,我们后厨一干人等全在旁边不错眼的看着,并未见少夫人在早膳中放过一点夫人忌讳的食物。” “我们都在闻家清韵汀后厨做了十几年了,采办食材,一一有计册过目,深知夫人的忌讳 ,一向不敢买笋粉,厨房也每日都有检查。” 卓荷心慌意乱,“夫..姨母..表哥,她们联合起来害我。” 手指着江映儿,“必然是她用钱收买了后厨的人。” “老祖宗给了她一大笔钱,她有钱的,她有很多,足够收买这些人作伪证,说假话了。” 昨儿个要替江映儿说话被按回去的婆子,今天叉腰站出来了。 “我们这些老婆子与少夫人不过一面之缘,少夫人从未给过我们什么贿赂金银,听说了前院发生大事,今日所说,都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江映儿一愣,她没有想到,在偌大的闻家,毫无人情味的清韵汀,居然会有人站出来替她作证。 方才千夫所指污蔑都不曾怕,被维护的感觉令她鼻头略微发酸。 掌勺当着面,把江映儿的厨艺又给夸了一遍。 “下人在汝阳时与柴师傅共事待过,只不过时日短,少夫人颠勺的手艺昨儿我看着颇眼熟,乍然想不起来,今天这么一说,跟柴师傅像的,像是他教出来的人。” 还有昨儿个负责收拾早膳空盘的下人,也出来说卢氏把少夫人做的早膳都吃光了,当时还说,指着明儿还要这几道。 提到空盘,丹晓把昨儿个收起来未洗被卓荷刻意留着,砸碎的空盘拿出来,江映儿请郎中,“烦请您帮忙查看里面可有笋粉?” 众人见油碗便晓得有怪了,碗当下不洗,卓荷留着作甚? 郎中细看了,摇头。 “因为笋粉的事情,妾身心有余悸,怕锁祠堂的事情另有蹊跷,昨日派人去查了卓荷姑娘,意外得知,她跟此男曾有交好,两人早生情意,卓荷姑娘还曾怀有一子,后喝药物流了。” 卓荷也是在这位郎中铺子拿的落子药,郎中点头。 “在去年七月,铺子里有卓荷姑娘取药记档,是落子药,档方小人也带来了。” 在场的几房纷传过目。 卢氏脑子里转着,依稀想起来,卓荷在去年七月生了场病,修养半个月,她还搭进去一根价值不菲的人参。 “夫君若是不信,可再请别的医女来看看卓荷姑娘是否流过孩子,请府衙女仵作,验她身上的伤痕到底是不是她自己抓伤的。” 众人被眼前的反转惊得鸦雀无声,江映儿摆出来的证据不多,可足够了。 闻衍看着眼前他这位白娶的妻,哑然。 她的声音没改过的不紧不慢,清透柔和,却比往常多了不卑不亢的气势。 额边的似是冷汗,薄薄的脂粉被汗珠化带去,露出没休息好,虚弱寡白的脸色。 字里行间的自证,她说了好多遍,夫君若是不信... 闻衍此刻的心里多了许多莫名,他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