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蚕丝被给她盖住肚子。 做好一系列动作,男人没有走。 “......” 闻衍维持着弯腰的动作,半蹲下来,比平视 更高的位置看她。 江映儿垂着眼睫, 察觉到男人的气息, 微往后带了点身子,拉开距离。 “妾身谢谢夫君送回。” 她把腿往里收了收,整个人都靠在里面,又开始客客气气的疏离。 闻衍鼻子呵出一气,逼近直问她。 “你要如何谢我?” 江映儿在内心嘀咕,闻衍离开家几天,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不过看他的样子,那里离家带的气,应当是消了吧。 “说话。” 她管会装聋作哑,要跟她说什么,还得一遍遍逼说。 闻衍凑得更近了,只差一寸的距离,两人便额抵额,鼻尖触鼻尖。 江映儿错过脸。 “妾身没什么可谢,便请夫君喝茶。”言罢,她朝外喊冬春冬红和丹晓,“给夫君沏九曲红梅。” 闻衍的好兴致被她搅没了,他这妻在某些时候,总是知道如何败他的兴头。 闻衍骤而起身,“行了,不要茶。”江映儿听到他低嗤一声,丢下句,“大晚上喝什么茶。”踏进了净室。 吐纳出一口气,江映儿往外叫仆妇丫鬟们进来伺候。 冬春冬红熬了药。 容云阁地方大,净室也分了两处,不必一前一后的等洗。 先前江映儿来时,端着规矩,什么都要紧闻衍先,而今折腾了一宿,几乎是一天一夜未得安眠。 有了身子后,月份虽然小,身上比起之前特别容易累,她也想快些洗净能够休憩,卸除了釵环,便由丹晓扶着在闻衍后脚进了他隔区的净房。 两人中间隔着两架四面排开的春枝花鸟在树上嬉戏的屏风。 隔着模糊的屏面,闻衍偏头看去,在朦胧不清当中勾画出他妻,薄如蝉翼的背影。 丫鬟在给她洗着头发,她没有动,只听见舀水的声音。 “.......” 闻衍搭在浴桶边沿的手指曲着,慢敲打起来。 近几日在酒楼,忙着粮道的事情不可开交,难得闲暇之日,总是会想到家中的妻,想到她无所谓的娇脸,大方到不能再大方将他推给别人的态度。 仿佛自己于她,不过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而他呢,已然在心中想好要留她在身边终老相守,她居然把自己推给别人! 闻衍心中始终负气,不肯归家。 若她不肯好好检讨过错,闻衍打算晾到她后悔不已的那一日。 岂知今日阴差阳错,她先服软派人去喊了,随后姑母难产,归家后,见到了她,闻衍心里那股堵了很久的气,莫名其妙说不明白的消失了。 甚至在见到她的面孔时,泛出丝丝的欣喜和欢快。 “......” 有了孩子不能久泡,江映儿在闻衍后进去,比他先出来,吃过安胎药,丹晓给江映儿的擦伤上药。 伤口不大,在她白嫩的玉肤上有些瘆人。 丹晓心疼给她吹着,“希望少夫人身上不要留疤。” 江映儿倒不在意,小伤而已,几日就消下去,看不见了。 恢复了点心力,想到今日的境遇鲁郎中说的话,以及之前心里头的种种疑云。 低声嘱咐丹晓,“日后二房婶婶送来的东西,你悄悄收了告知于我,不要叫旁人知晓。” “....尤其是吃食。” 大宅院内勾心斗角不少见,闻府家大业大,为争夺家产情有可原,她从前马虎了。 丹晓不明所以,“少夫人,出什么事了吗?” 正巧闻衍出来了,江映儿眨眼示意:明日再谈。 厅内的烛火都熄了,小盏琉璃灯也没留。 几日的冷战叫两人的亲热和昵黏散去,又恢复到了从前最开始的时候。 她躺在最里侧,缩着脑袋盖着属于她的被褥。 中间隔了宽距,药香盖住了她身上原有的体香。 “你歇了?”男人问道。 江映儿默声不答。 闻衍掀开江映儿的被褥往里探身,跟挪进去,将她抵在里侧,抱在怀中,使江映儿退无可退。 也不问她歇没歇了,闻衍自发提起今儿的事,“今日容云阁的丫头去酒楼请我归家,传话说...” “你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