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映儿夜里做梦了。 梦里的她在不断的逃跑,后面有人在追她,她也不知道是自己在逃避什么。 跑过长长的廊庑,跑得腿都酸了,终于找到了一间屋子,江映儿背身抵住门,躲到了里面。 屋内燃了许多蜡烛,四处亮堂,江映儿心里的安全感还没有彻底落稳,尚且喘两口气呢,腰都没有直起来。 忽然,蜡烛熄灭了,四处一盏一盏的灭,江映儿慌不择路往后调头看, 最后一盏也灭了,随后江映儿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近。 她的心也随着沉重清晰的脚步声而惶恐不安起来。 江映儿背后倚靠的门没有了。 黑暗之中,耳畔感受灼热的气息,滚热的胸膛从后把她抱拢住。 密不透风的窒息感,四面八方挤过来。 江映儿张唇,发现自己说不出话,随后下巴遭人抓住,被人闯进来。 肆意的掠夺,梦里,她都分不清是疼还是慌了。 好不容易松了,她又被人甩入床榻当中,是容云阁的塌。 “......” 方才对她施以欺负的男人俯身而上。 露出俊美无缺的脸,阴戾十足,带着怒气压在江映儿的身旁。 阴恻恻咬牙道,“江映儿,你玩我呢?” 江映儿吓得猛然转醒,摸着胸口喘气,丹晓听到动静,燃起烛火。 “小姐,你怎么出了那么多冷汗?” 江映儿惊魂未定,虚弱道,“做噩梦了。”人是不能做亏心事的。 她明明也不亏心,今天就是丘海来得太突然,还有闻衍太过于强势亲人,带给她的感官感觉太吓人了。 以至于她会梦到,“......” “奴婢给您倒杯水。”江映儿端着猛然喝了个精光,随后又把空的杯盏递出来,“再来一杯。” 一连喝了三杯,她才缓过来气。 丹晓很担心她,坐到塌边,“小姐,您还好吗?” 江映儿慢半响点头,“....好。” 就是梦里的闻衍太吓人了,给她吓得够呛。 “小姐,您是不是担心孩子。” 江映儿拖着腮帮子,默默点头,她是担心,闻衍若是对她厌恶,心生怨恨,会不会报复在孩子身上? “小姐别担心,闻老太太不是说了嘛?会好好照顾好孩子。” 有闻老太太压着,他应该不敢。 “小公子在小姐身边,他会护着您的,奴婢也会护着您。”丹晓拉江映儿的手安慰她道。 “没事。” 江映儿缓过来气了,刚离开不大适应而已。 * 天渐渐回暖,岭南一带的积雪渐渐化了。 粮道的事情接手过来倒是没有出什么差错,接手的买家契单,全都签了下来,他找胡商马队运过来的粮食供不应求。 粮价抬得越来越高,甚至飘上了闻衍最先抛出的高价。 一个月,粮站已经修缮好,运过来的粮食损失很小,如今已经有了堆放处,也不担心若是裸露在外,盖再多的布袋溶造化掉的雪水糟蹋掉。 粮道这一条线十拿九稳,没什么错了,他拿下了粮道。 明明什么都在朝着好的地方发展。 为什么他近来总是心神不宁,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夜里睡不安稳,时常转醒。 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一样。 闻衍捏着眉心,站在窗桕处,看着底下人运着粮食进进出出,前来采买的人不计其数。 算算日子,也该到了。 门后传来动静,闻衍几乎同时转身,小厮来了,闻衍迫不及待上前。 “如何,家中少夫人来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