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渐才端碗的手一顿,想试又不敢。 试探问,“能成吗?” 几日过去了,他身上的伤可还疼着,伤疤尚且没好,他爹打他是真下狠手啊。 这么些年在平塘,尤其是而今皇帝病重,五皇子把控朝政,他们家攀附上去后,在平塘,县令不敢惹了。 如果韦家报官,找官府的人来料理这件事,压根不足为惧,偏生韦筠找上他爹,念着往昔,鬼知道是不是真的狗屁恩情。 多少年的芝麻烂事,值得一提? “万一.....” 知道他把手伸到了韦家,当场他爹叫人拿来鞭子抽了他一顿。 冯渐才心里那个恨啊! 近些年他油皮没破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大的委屈,不,是耻辱! “少爷,老爷就是碍于面子。”小厮哄冯渐才说道,“韦筠在平塘有些威望,他手底下门生众多,当官的,各种各样的都有,闹到门槛上,老爷是怕面子上不好看,这才做做样子狠狠惩戒您,您是老爷的独子,能不依着您?” 冯渐才鼻子一哼,“是也倒是,你这话说得不假。” “只是这韦家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俊俏的小娘子?” 冯渐才越想越奇怪,平塘的姑娘,基本上他都过眼了,没见着像江映儿那么漂亮的。 看过她之后,登时觉得房里养的都是胭脂俗粉!没趣。 “小的觉着估计是什么远方的亲戚,您使些手段搞到手上,韦家不至于为一个远方的和咱们家闹翻脸。” 冯渐才想想,咧嘴一笑,着手打到小厮谄媚的脸上,“好东西。” “就这么办,交给你去办。” 小厮连连哈腰,“是...”保证道,“小的一定给少爷将事情办妥当了!” * 镂空的腰坠不好弄,江映儿上次去街上被冯渐才的事情吓得不轻,一连几日没有出门。 有安神香点着,夜里并没有做噩梦,就是食欲不佳。 做腰坠腰坠的材料,江映儿在宣纸上画了个形状,交给花珠和叶娘,帮她找外头的能工巧匠来制作,里面的香料由她来研磨。 书院静心,有时能听到前头传来的朗朗读书声,于此,缓和江映儿不少忧虑的心绪。 虽然韦筠说事情解决了,看男人那日的眼神不像是能够就此善罢甘休,江映儿怕给韦家添麻烦,想离开,近两日在给韦勋做礼时,她就在想离开的事。 若是走,她要去哪? 江映儿没有游玩的心思,天高任鸟飞,天下之大,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不论如何,还是走吧。 晨起用早膳时韦勋不在,江映儿带了礼去,韦筠前头忙着抽考,月底到了,需得检查学生们的学问。 独自用过饭,江映儿在后院的荷花塘旁游走。 花珠见她神色郁郁,有心思逗她笑,“小姐一直蒙在房内,今日 总算有心思出来走走了。” “▤()▤” 她手指了一处盛开的荷花,“花荷许是见了小姐高兴,开得多漂亮。” 江映儿很给面子地笑了笑。 不想走了,便停坐在廊池的玉石上,瞧着荷花发愣,也不知道阿聿汀儿,爹爹阿娘近况如何?还有铭哥儿,重没重些斤两,什么时候能下地走? 想得出神,外墙的门边那头,忽而传来吵闹的叽叽喳喳声。 江映儿循声望去,韦勋领着一堆少年进来,有些领着小厮,有一些独自一人,相同的是,每个人的手中,皆拿着书册。 “映儿姐姐!”韦勋兴奋跑过来。 他也不料江映儿在此,便吩咐同伴不要进来,在门口等候。 廊池上的姑娘俏容好颜,惹得少年们纷纷偷看。 韦勋家的后宅居然藏着一个貌若天仙的美人姐姐? “映儿姐姐,你今日出来了?” 看来近几日她闷在屋内做礼,把韦家父子吓得够呛,江映儿笑着与他开玩笑说道,“闷了几日,身上起了霉,出来晒一晒。” 韦勋不防她的玩笑,见江映儿笑,心里也好受,连连道,“出来走走好,荷花是我爹特地叫人移过来的,种在这里许多年了。” 花开不败,一季又一季,犹如韦筠孕育学子,一年又一年。 江映儿问起后面韦勋带过来的人,“你这是?” 韦勋解释说道,“爹今日留课业,过了时辰,叫我带他们一道来用午膳。”叶娘已经去预备了。 每次抽查课业,需要费一日的功夫,学生们一应留在书院用膳。 江映儿心里想事,没注意到,桌上的菜色尤其多,是韦筠吩咐叶娘子多弄的菜色。 “那叫他们过来吧,别把客人晾站着。” “好。”韦勋招手把人给喊过来。 韦勋原想送江映儿回房,可她好不容易出房门,才一会又叫回去,恐怕江映儿日后不出来了。 人多也不怕,反正他在。 因着江映儿同席,往日里欢脱的少年们话少了许多,动作也斯文不少,就连讲话各自端着。 韦勋不断拆台,“别装了啊。”惹得同伴少年出糗脸红。 恰在这时,韦勋身旁的一名少年从书匣子里拿出一瓶花酿。 “这是我娘前些日送来的桂花酿,吃不醉人,今日映儿姐姐在....不如.....一道尝尝吧。” 他说这话时低着头,眸中犹豫为难之色掩盖在眼皮子下,拿出桂花酿后,藏在桌下的手也揪紧了。 “.......” 旁人误以为他是见了江映儿害羞,并未有人看出不对。 韦勋勾献花酿的少年,高兴道,“满兄,你今日的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