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浓的气息.滚热,维持了好久,天亮了又黑,动静才慢慢小了。 守在门口的下人面面相觑。 本以为大公子这一趟找少夫人会极其不易,世事难料啊,阴差阳错干柴烈火,烧得不可开交。 旁人说小别胜新婚,真是没讲错,里头的动静实在太大了吧。 也不知道客栈的床榻能不能经受得起大公子和少夫人的这把火.... 幔帐被撩开,内里的浓郁渐渐散去。 江映儿累到脱力,闻衍往外叫了鸡汤托抱着喂给她喝,一碗喝了精光见底,江映儿彻底睡到第二日的深夜。 外厅传来议论谈话的声音。 听不真切,江映儿翻身皱眉,不满发出声音。 闻衍全神贯注分了丝神,听到里面的动静,抬起手,来朝他汇报的底下人瞬间止住了声音。 “今天就到这里,下去吧,盯紧冯家,不要让他们再有别的动作。” 小厮们识趣离开,闻衍进内室,里头的女子还在睡着,见她睡容恬静,乌发掩在她的衣襟边缘,有几缕黏在她的脸上。 闻衍伸手轻轻帮她拿开。 时日仿佛一瞬间拉回到容云阁的时候,他每回起身外出,江氏仍在熟睡中。 他很久没有见到江映儿的睡颜了。 闻衍心绪低落黯然,腾生出后悔,怪他悟得太晚。 男人一直坐在塌边,维持着一个动作,一动不动,盯着榻上牵动他心肠的,曾经的妻。 怎么都看不够。 江映儿终于睡够了,悠悠转醒见到男人俊美无双的侧脸,下颌线无比流畅,鼻高眸深,浓眉长睫。 闻衍似乎陷入沉思,并未发现她醒了。 “......” 江映儿眨了眨眼,昨日迷乱无比的一切回拢到她的脑海之中。 浑身的乱麻疼痛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昨日都做了什么。 她的眼皮子耷拉下来,目光垂到幔帐塌尾上挂着的铃铛。 昨日,那铃铛被床塌的震动晃得无比厉害,里头的铃穗摇坏掉了,像她的腰,动一动都好疼。 江映儿不动,耷拉着眼皮细细想接下来,面对闻衍该怎么办? “你醒了?”闻衍收回目光,见到她眨动的长睫。 江映儿抬眼,映入男人的眸中。 “......” 她不打算讲话。 刚刚在心里想不到法子,江映儿心想,不如破罐子破摔,绝口不提? “饿不饿?”男人问道。 他伸手扶江映儿起来,“你睡了两天。” 竟然已经过去两天了!那韦伯伯他们如果找不到她?岂不是.... “你放心,韦家那边,我已经派人去说了。”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闻衍出言安抚道。 江映儿半倚着塌背,浑身绵软无力,她起不来,手上酸疼就罢了 , ⁂⁂, 穿襦裙遮不了。再披外衫,不知要热成什么样。 莫说顶着这一身不方便出去,便是能够出去,她也走不了路。 原本焦急的江映儿叹出一口气,“你同韦家怎么说的?” 别告诉她实话实说,届时她必然没有脸见人了,算什么事啊? 转念一想,就算是搪塞,信服力能有多少。 “没有明说,韦筠找不到你,查到因头与冯家有关,他把事情闹到了官府。” 什么? “官府...”江映儿一僵,旋即顾不上太多攥拉着闻衍的臂膀,“不...不能去官府。” 万一江家的事情,连累了韦家。 江映儿还记得韦勋说过,冯家在平塘嚣张多年,连官府都不怕,因此,她只能求闻衍,平塘没有淮南大,他肯定能想到法子保韦家不漾。 见她如此垂怜忧心韦家父子,闻衍心疼她听到官府时的小心谨慎,另一方面免不了吃醋,起了逗弄的心思。 “我若是救他们,你以什么来换?” 江映儿咬唇,她有什么能还,钱财权势?闻衍都不缺。 她能给的,唯有一身早就不干净的血肉。 “......” 见她吓得小脸苍白,为难苦倦。 闻衍心中一疼,他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实则叫江氏难受,真正剜心的人却是他自己。 “我同你说笑玩乐,韦家的事,我会解决,不用你换,也不会还。” 不用还? “果真?”江映儿并不觉得闻衍会那么好心,他是一个商人。 见江映儿眼底的迷惑不解以及不信任,闻衍低声,看着她的手,想去牵,生生忍住了。 “真的。”他说。 “闻衍,你为什么帮我?”必须要说开了,江映儿不想欠人情。 虽然昨天晚上的事情扯不清楚。 本质上闻衍占了便宜,实则也算是帮她解了燃眉之急。 是是非非,江映儿能够拎得清楚。 “是我欠你的。” “你不欠我,闻家和江家的债两清了。” 听到两清,闻衍抬眸,“你既然知道,我若不说...便是你知道的那个意思。” “何况,的确是我欠你的,是我不好,你就让我弥补吧映儿。” 他的声音柔软,眼眸里的温情脉脉有点像那天吃醉酒一样,今日闻衍并未吃酒。 轮到江映儿沉默了,她又能像那天一样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平塘。” “谈生意。” 闻衍下意识接道,一时之间改不过来嘴硬的毛病,闻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