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衍到底怎么说服的阿弟? “今夜我们就走。”江聿说,他已经同王将辞行,随行的人已经在收拾行装了。 “你跟将军说过了?”江映儿问什么时候,江聿回答晨起时分。 “我说我外伤虽好了,内伤依旧难以痊愈,时常觉得难以喘气,军中医士医治无果,难以再为朝廷出力,想回去找别的郎中看看。” “将军答应了?”江聿点头,“答应了。” 几乎没有考虑多久,思忖挽留他的话寥寥几语,不难听出客套,转而就安排起了行程,“让我护送小公主回汝阳,宫中太医多,让我去看看。” 回汝阳,要去面圣了。 垂首的少年失落喃道,“阿姐,我是不是很没用?”只会闯祸,做什么都不行。 如果不是闻衍及时提醒,他又害了江家。 江映儿柔声笑着,安慰他说道,“阿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比张家公子王家公子都要好。”江映儿柔声笑着,轻轻抚摸着与她有着相似面庞的少年。 张凛和王轻是江聿在汝阳里的至交,三人年岁相若,少年心性聚在一起免不了比高比低,江聿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在汝阳的王孙贵族子弟当中,江聿已经能够凭借自己的功劳,为家族争光,比起还在依附家中的子弟,的确不错了。 闻衍在外站立,默默听着。 “若是爹爹和阿娘知晓,一定会以你为傲的。”江映儿细心开解。 在她的哄慰之下,江聿总算是好了一些,“阿姐,我没事,其实闻....”下意识脱口而出闻衍的名字,又很快改了口。 “大公子,他说得没错。” “王将让我养伤,再以照料小公主为由,不许我掺和军中的要事,我自己其实隐隐当中有感觉到。” 江聿没有往深处想,脑子里被汝阳快要打胜仗的喜悦冲击,以至于遭别人做了一个局设计,他不能够及时的察觉。 几次他去找王将,只要江聿一进去,原本还在议事的将领们,瞬间止住了声音,仿佛怕被他听到。 江聿问,“适才在谈什么?” “是不是有关羌族的事情。” 王将含糊其辞,说不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江聿再问起羌族,旁边的将军脸色讳莫如深,窃窃私语,王将拍着他的肩头。 “不着急,等你伤势好了再说。” 他的伤早已好透了,王将找人背地里商议,除了处置羌族的事情,原来还奉了圣上的旨意,对付江家,原来如此啊。 “......” 江聿默然良久。 估摸着里面的姐弟二人聊得差不多了,闻衍预走进来了。 “阿姐,你和闻...大公子之间,算怎么回事?”闻衍顿住了脚,“阿姐,你是怎么想的?” 难不成还想嫁到闻家去。 江映儿垂眸,没有正面回答,“姐姐还没 有想好。” 她不知道。 “闻衍的确很厉害, ▷(), 算是煞费苦心,他有好的地方,可他的家世...” 怕江映儿误以为他说的家世是嫌弃闻衍商贾的家世,江聿解释说,“阿姐,我说的不是他的身家不好,而是他的母亲,还有闻家的一窝子亲戚,总是给你委屈受。” 江映儿脑子里一团糊,她和闻衍,是真的想不清楚。 “阿姐还没有问你和小公主的事情,你倒是先盘问起阿姐来了?”小公主粘着江聿可不是一般的粘着。 江聿脸皮一红,“......” “不是那样......” 江映儿捂唇偷笑。 闻衍迈步进来,原本在笑的江映儿见到闻衍,下意识收敛了笑意,正了正脸色,“你...你来多久了?”听到多少了? “刚到一会。” 一会是多久? 江聿起身叫了一句大公子,闻衍头一次对着江聿笑,“小将军不必客气。”男人笑得他极其不习惯,江聿瞧闻衍一眼。 随后对着江映儿说,“阿姐,你用过午膳,快些收拾细软,我去置办马车。” 又只剩下两个人了。 听得男人的袖管一动,江映儿见到他拿出一只白玉瓷瓶。 他伸手过来,江映儿偏身躲开,闻衍捏着瓷瓶,似笑非笑看她捏着衣襟的动作,“映儿,你躲什么?” “你要做什么?” 闻衍把白玉瓷瓶在她眼前晃了晃,随后打开,凑到她的鼻尖给她闻,“你觉得是什么?我要做什么?” 清凉的药味。 闻衍指了指她的细颈,昨日被他亲出来的印子。 “抹药。” “我自己来。”江映儿朝他伸出掌心,示意她要自己来。 闻衍反问,“你能不能自己抹好?”他是出于关心的问候,江映儿执意,“我可以照铜镜。” 男人挑眉,把瓷瓶放到她的手中,“好。” 江映儿歪头看了看,拉开衣襟,欲起身去拿铜镜,站起来迈了两步就腿软,闻衍早有预料似地捞住她的臂腕。 江映儿无言,站好之后,挣脱闻衍对她的搀扶。 她忘了这一茬,闻衍得寸进尺得厉害,当时不疼,后劲的酸麻简直超过任何的每一次,江映儿手腕也是酸疼的。 “映儿,你怎么用完就不要我了。”他故意调笑道。 江映儿真是没有忍住瞪他,闻衍没有火上浇油,蹙江映儿的眉头。 扶着江映儿坐下,“我去帮你拿铜镜。” 闻衍把铜镜举在手中给江映儿照看。 细颈上的印子有些重和深,头偏得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