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的圣旨一下,满朝文武无人有异议,皇帝让户部和礼部共同筹办。 日子就定在初八,也就是过六天。 如此仓促,主要是皇帝的身子骨撑不住了,必须要加紧把喜事给办了,也正冲冲喜。 江映儿腾挪了地方,她得封郡主,又有了封号,自然要从皇宫出嫁,皇帝给了她一处宫殿,富丽堂皇,接近御花园。 临近日子,江映儿反而成了最悠闲的。 闻衍送她来的那日,与她说道,婚前新人是不能见面的,否则不得幸福相守,江映儿自是不信,何况她和闻衍已经不是头次成婚,前头的虽说仓促,到底也正式拜过高堂,跪过双亲。 这头江游来不了,因着是皇帝赐婚,得跪皇帝,汝阳一直没有立后,贵妃占了位置。 短短六天,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一系列走得特别的顺畅,日子仓促,居然什么都不缺,江映儿眼见止不住震惊。 闻衍已经把玉佛小像给她了,送来的聘礼依然多到不能在多。 贵妃来给江映儿添嫁妆时,给她看礼部的单子,长长的一篇,让她瞠目结舌。 不禁在心中想到,闻衍到底还有多少私产? 闻衍给的聘礼全都添进去,贵妃单独给的一份,皇帝让国库出的一份,任洵给添的一份,还有江汀儿,江聿另外出的一份,再算上沈辞霁以及贺桓以朋友之名添加进来的。 江映儿摇身一变,单凭嫁妆,富贵到流油。 大婚当日,她和闻衍是在皇宫拜的皇帝贵妃,随后到江宅摆的离别喜宴,来的人尤其多,花轿是需要连夜里离开汝阳,所以江映儿也在场了。 任洵、江汀儿、江聿、小公主、韦勋、还有沈辞霁以及贺桓也在。 江映儿左右坐着江汀儿和小公主,小公主比先前好多了,多少能认了人,虽说还是不怎么会说体面话。 “阿姐,我舍不得你。”江汀儿泪眼汪汪看着江映儿。 想留江映儿在汝阳,江汀儿知道不能够了,任洵已经跟她说过皇帝的旨意,任洵倒也说了,待到他继位后,便让江映儿和闻衍都回来。 可是这话可不能够当着众人的面说,否则他就不能够当皇帝了,或者闻家和江家都要跟着遭殃了。 “没事。” 任洵怕江汀儿心里忍不住,没有兜住话,给江映儿惹麻烦,便接过来话,“过些日子,一哥儿大些了,阿姐快要生了,便能去看阿姐了。” “阿姐和津与的好日子,莫要说不开心的。” 江汀儿被他哄好了,又开始笑吟吟了。 “任洵,本来我就比你大些岁数,你叫映儿阿姐,也应当依着辈分叫我吧。” 任洵啧啧两声,今日是大好之夜,他不欲拂闻衍的面子,端起酒盏正正经经称了闻衍一声姐夫。 闻衍玉面郎君,一袭红衣衬得他器宇轩昂,脸上的笑意藏不住,沈辞霁看了心中尽是苦涩。 贺桓倒是比沈辞霁好, ②(格格党.文学)_②, 起身端了杯酒敬闻衍和她,“闻兄,你得好生待映儿,才不枉我相救之恩。” 江映儿有身孕,端的是玫瑰花茶。 “谢谢。”她说道。 贺桓听出来江映儿的言外之意,是在谢他一路照拂,更是在谢那时候救了闻衍。 “闻夫人言重了。” 最后到了沈辞霁,“映儿妹妹,对不起。” 他讲说,“那日....”江映儿打断他的话,“小郡爷也是为了江山社稷,黎明百姓,不必说对不起。” 沈辞霁心中苦笑,面上没有露出来,祝贺江映儿道,“映儿妹妹,新婚喜悦。”闻衍看过来,沈辞霁也朝他举了杯,“百年好合。” 他虽然不喜闻衍,却也在心中很是敬佩闻衍,在边关时的才干谋略,以及不顾一切选择江映儿时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 听言,闻衍笑着说,“日后欢迎小郡爷再来淮南玩,给你介绍淮南的姑娘。” 沈辞霁,“...”叹出一口气失笑,“好。” 适才任洵叫了一声闻衍,眼下江聿端着酒过来,到了闻衍跟前,也算是正儿八经地喊了一声,“姐夫。” “你日后一定要好好待我阿姐,若是叫我知道你欺负她,我还是要捅你的。” 闻衍与他撞了杯,“放心吧,不会,我视映儿如无价之宝。” “不过,你的剑式得多练练啊,届时我就不会再看到站着让你了。” 江聿爽朗笑着说,“好。” 用过膳后,没有耽误时辰,闻衍带着江映儿领着迎亲的队伍当夜回淮南,江汀儿和江聿没有忍住,护送的队伍彻底消失在街道,江汀儿匍在任洵的怀中哭了起来。 江聿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小公主上前牵住他的手,踮起脚给他擦眼泪。 江聿握紧了她的小手,扣紧她的肩头,将她拥到怀中。 一路上走得不算快,却也不算慢,悠闲恣意,江映儿尚且不知道,原来从汝阳到淮南光景竟然很不错。 肃清的也很彻底,再没有像平塘冯家那样的人了。 闻衍带着江映儿游山玩水,一个月后才到的淮南,这次的阵仗跟上一次可不相同了。 淮南的知府带着人亲自迎接,淮南的民主堵得水泄不通,个个都想看淮安郡主的风姿,闻衍准备了许多细碎的喜糖银子,装成一小袋一小袋的,让人沿街洒。 哪边说吉祥话,就往哪边洒,江映儿在花轿中听着外头一波一波涌起来的喜庆词。 “闻大公子和淮安郡主,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对!” “百年好合!” “郎才女貌!” “天造地设!” “早生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