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晚膳与敬茶时,虽没有人提到卢氏,想到铭哥儿不能食用笋粉,江映儿到底是记在心上。 铭哥儿同卢氏有相同的忌口,让江映儿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晚上两人相拥而眠,闻衍没有提,江映儿也没有吭声。 她要去看卢氏吗? 想了一夜,心中没有定论,不免忧烦,夜里都睡不踏实了。 翌日,用过早膳,闻衍给江映儿递过来单子,让她看看回门有没有要添补的物件。 江映儿看了一眼实在是太多了,她想到的,想不到的,单子上都有。 “足够了。” 卷起来单子都费劲,那么多,想到先前她管家之时,闻家置办年货,她写单子,也是很长,尤其多,手都酸了。 “太多了……” 闻衍说,“不算多。” 江映儿适才扫单子时见到几个物件,白玉棋,六安茶,还有乌梅酥,玉轮,以及磨石。 他似乎跟江聿打听过,上头回门的备至的物件,多半是爹爹阿娘喜欢的。 若说是没有费心打听过,江映儿不信,闻衍对她的双亲无比上心,江映儿心中自是高兴的。 可闻衍越对爹爹阿娘好,让江映儿心中更是....不安吧。 换位思虑,卢氏那头是不是她也要松乏一些? 松乏要怎么松乏?难不成要把她给接回来? 想到要面对卢氏,江映儿就一阵心累。 过往卢氏太刁钻了,让江映儿心中毫无一点好印象,跟着她和颜悦色说话,要见到她,谁知道她改没改? 万一,她回来又要闹幺蛾子? “......” 花珠端了酸梅汤上来,江映儿闻到味,舔了舔唇,搅动汤勺要舀起来喝。 闻衍的大掌罩住酸梅汤的碗,没有给江映儿吃。 “太早了用酸梅汤,怕伤了你的脾胃,先喝点养参粥。” 他把另外一碗粥放到江映儿的面前来。 先前在汝阳任洵的府上,江映儿害喜那个月吃不下东西,吃什么吐什么,虚弱不堪,底子虚弱,才会惊吓过去。 太医把脉时说过,她的脾胃虚弱,得仔细的养一养,不能多操劳,修养嗓子的那个月也没怎么吃,后面好不容易养回来些肉。 上个月尽量不劳碌奔波,也没怎么吃,月份越大,人依然瘦弱。 江映儿一见着粥便开始皱眉头,闻衍知道她不想吃。 “我让人换了口味的,映儿,你尝尝看?” 江映儿就想喝酸的,而且还得是冰镇的酸梅。 闻衍拉着她的手,凑过来,“听话好不好,待到了午膳时再用。” 声音低沉悦耳,耐心地哄着她。 江映儿抬眸,见他面带商量,一脸哄劝,是担忧的神色。 半响后妥协,“好吧。” 见她听话终于不惦记那碗酸 梅汤了, 闻衍连忙让冬春冬红把它端走。 江映儿先尝了粥, 终于不是肉糜粥了。 养嗓子的那段时日,闻衍为了给她补养身子,就让厨房变着花样给她做肉糜粥,什么样的肉都有,掺合着药材。 江映儿现在一见肉,就不想吃。 是荷叶莲子松羹,尝过一口后,没有忍住,小半碗就没了。 闻衍见她吃东西没有收敛,又抢了她的碗,“映儿,你待会别的吃不下。” 满桌的膳食,她都没有用。 这玩羹下肚,只怕又吃不了多少。 江映儿知道闻衍是为她好,可她又不想吃别的了,昨日挂着卢氏的事情心情本就郁闷,鼓着腮帮子把头扭朝一边。 “我不吃了。” 闻衍见她别过脸耍孩子脾气,新奇的同时又觉得好笑,耐心哄说。 “映儿...我喂你?”他夹了江映儿喜欢的菜。 江映儿说不要,“你自己吃吧。” 闻衍偏过头看她,“生气了?” 昨日请安回来,从净房沐浴出来,闻衍就意识到江映儿心情郁郁不快。 江映儿不开口,闻衍怕问得她烦,原以为她是累了,昨儿好生休息了一晚,今日见她依旧眉尖忧愁。 想必不是太累,那是心里揣着事情了。 闻衍挥手让两旁的丫鬟下去,知道她的脸皮薄,有外人在,总是容易脸红害羞。 起身将江映儿抱起来,坐于他的腿上,跟她贴着耳朵窝子说话交谈。 江映儿觉得闻衍看出来她不悦了,又不想同闻衍说。 刻意板着小脸,跟他不好好的讲话。 “你做什么!?” 闻衍掌着她的细腰,大掌一搭上来,她就觉着痒意又来了,自从生了一个孩子以后,江映儿身子越发敏感,特别是眼下怀着孕。 她不要靠着闻衍的胸膛,企图让他脱手,两只小手扶着桌,往前挪。 闻衍越发掌握住她的腰。 江映儿干脆点明,“你要干嘛呀?” 不自觉中,她在塌上时,撒娇吟哦的调子便上来了。 上次伤了嗓子,她说话就变得小声,绵软,清透不减,更增了柔润。 “用膳呢。”江映儿提醒。 闻衍拢过她的手,“你不是不吃了吗?我看你昨夜没有休憩好,再去歇一歇。” 他站起来,江映儿一下子腾空,心里不免乍然虚紧。 他要把她抱到内厅,江映儿说,“我不去歇。” 她挣扎扑手,要抓东西捞拉住,桌上都是膳食,不是瓷碟就是玉碗,脱手之前江映儿随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