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来了宣召,今夜要入宫参加宴会。 江夫人已经准备妥当,江游即刻就来,马车在外面候着了,可迟迟还不见江聿出来,江夫人不免心急催促。 “聿儿是怎么了?还不见动静,万一要是耽搁了时辰,只怕要遭人诟病。” 江映儿宽慰江夫人,“阿娘且放心,阿弟一会就来。” 江夫人是够着眼往里面看,不见江聿的身影,“一点不叫人省心的,你父亲昨日才与我说了,我们家虽得圣上宠眷,往日里行事更要小心谨慎些,莫要叫人抓了短处参奏。” “素日里他总爱跟人嬉闹顽劣便罢了,也不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陛下为最宠爱的小公主过生辰礼设宴,要是迟了去到,不出乱子都不大可能了。 “你父亲也快过来了。”江夫人边说着,边打发下人去找江聿。 要他尽量赶在江游前面过来,免得又要招骂了。 只可惜,江夫人纵有回护之意,江聿仍然没有赶在江游过来之前到门口候着。 江游一到,果不其然又训斥了他一通,时辰将近,若是再耽搁,必然会迟了。 江映儿提议,“爹爹阿娘先去吧,我寻阿弟去,若是赶不上空子,便说女儿身体不适,耽搁了。” 别无他法,只得这样办了。 总比所有人一道迟了好。 江映儿没有在江聿的院子里找到江聿,找下人打听了一会,在他院子里的小厮口中得知他昨天晚上的去向。 便在家中等了一会,果不其然,江游夫妇进宫的马车消失在了街道的转角,他从门外进来了。 “阿聿。”见到江映儿,他吓了一跳。 数着马车,还以为江映儿和江夫人同坐一辆马车进宫,不料江映儿居然还在家中等着他。 “阿姐....呵呵呵...阿姐怎么还在?” 瞧见他模样心虚,江映儿摇头温笑,“阿聿,你昨日又偷偷溜出去喝酒了。”江聿挠头,没有否认,就是一直在干笑。 在家中看了好几日的策论,实在无趣,便偷偷溜出去了。 听人说,汝阳的酒楼当中来了一批好酒,花钱都难以买到。 江聿嘴馋,便跟着去了。 “快些收拾,同阿姐进宫去吧。”眼下不是说他的时候。 江聿啧了一声坐下,“能不能不去,那劳什子的生辰宴一点都不好玩。”江聿不喜欢进宫,处处都要端着规矩,话不能多说一句。 丢了他自己的面子事小,就怕给父亲给江家丢面子。 江聿由衷觉得心累。 江映儿柔声笑,“好啦,快去换一身衣衫,阿姐在外面等你。”抱怨归抱怨,江聿还是知道不能缺席的。 姐弟二人动作极快进了宫。 马车赶得很快,来的人太多了,宫人一个个接待,还有达官显贵在宫门口堵着呢。 “幸而没有迟了。”江映儿感叹。 江聿说,“阿姐放心,我昨日虽然喝得烂醉,心里却是有数,记得日子,今日就是不想父亲知道我昨夜出去了,这才拖着没回家。” 他打的主意是,等到江游夫带着江映儿先进宫,他赶快马,能够追得上。 江映儿知道他的想法,并未拆穿,也没有多说他什么,只是无奈宠溺的失笑。 果然就是无聊的宴,江聿一到这种场面,便得用尽气力的端坐着,要有模有样,不能露出一丝的不正形。 往日里与他玩乐交好的那几家儿郎,几人同是有模有样的端着。 一家家大臣的生辰礼随送出去后,宴会终于熬到一半,丝竹管弦之声响起,众人吃着宫中御膳房准备的美酒佳肴,观赏宫中歌舞。 江聿找了个由头,说是不小心吃多了酒,想出去外头吹风醒醒神,江游被一旁的大臣缠住正在说话,江夫人不知道江聿的酒量,故而不知道这就是他找的一个借口。 也怕江聿酒意上头,露出顽相,便让他出去了,低声叮嘱江聿不要走远,不要瞎逛。 江聿未曾走远,到御花园中找了一颗极其高大茂密的树,三两下飞身上去,到了树杈旁边,单手反枕在脑后,闭目养神,另一只甩着方才摘的树叶玩。 就当江聿快要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嘀嘀咕咕的声音。 准确来说,不是耳旁,而是树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上来了两名女子,正嘀嘀咕咕说话,江聿很不耐烦被人打搅了,掀开眼,不想听,又不能走。 怕他挪动,树叶晃动,叫底下的人发现。 只能被迫听着了。 听着听着,江聿觉得不对劲有些怪异了,方才他还以为是什么私情上面的秘辛,不是,说不是秘辛,却也是了。 听到下药出丑的字眼,江聿坐起身往下看,树底下的两名女子,不是宫娥,而是另外的两位公主,是哪位公主来着,具体的真就记不起来了。 江聿听李家的提起说,总之想不起来。 他唯一记得比较清楚的,皇帝的两位公主,一位是长公主,一位是小公主。 长公主和江映儿关系不错,另外一位小公主,今日是她的生辰,模样适才在宴会上扫过一眼,也记不清了,垂眼的时候记得她好似穿了一身桃粉色的宫裙。 “父皇平日里就偏疼她,今日更是给她面子,一个生辰礼而已,大姐姐的隆重咱们就不提了,为什么她一个小的也能得此殊荣,又不是皇后生的。” 另外一位公主也愤愤不平,“是啊!咱们都是一样的出身,就她最得父皇的欢心,平日里真把自己的位置都给抬高了,今日她不是得意吗,便给她好生出出丑。” “凭什么风头都给她占尽了,父皇如此偏爱,难不成要给她随意挑朝中最好的儿郎吗?” 两人的计谋,江聿方才听了七七八八,已经得知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