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皇家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 “是闻家的,听人说,背后的东家是闻家大公子闻衍的场子。” “闻家?”淮南的首富,闻家。 江聿眉头一皱, 闻家长孙闻衍, 是个什么样的人。 爹爹阿娘在淮南的大牢,当时他去探听消息,未曾得见,也在狱卒口中听到了闻家的人,闻家的人插手了爹爹阿娘的事情? 可惜,能探听到的消息有限,什么都探听不到,闻家的消息居然比汝阳的还要难以探听。 “你不知道闻家?” 江聿摇头,“不清楚。” 这人说起兴了,把闻家富可敌国的事情跟江聿说了一遍,“单是这个场子,不过闻家产业的十中之一。” 江聿听了默然,闻家难不成跟他祖上有什么渊源? 为什么要插手他们家的事情。 “就这些,还有没有什么内情,旁人不知道的。”江聿又问。 他一直在帮眼前的男人,依然在给他指着下桩的动向,赢着的钱多了,男人也尤其的高兴,江聿想知道的,都跟他说。 “我跟你说件闻家前些日子闹得风风火火的秘事,你听了不要告诉旁人。”男人神神秘秘凑到江聿的耳边。 他低声嗯。 既然闹得风风火火,怎么一点风声都听不见了。 “前些日,听说闻家给他的长孙娶了一个女子,是汝阳来的,来头还不小...”江聿越听越是心惊胆战,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有没有画像?”他想知道。 男人说没有,“是罪臣之女,家里欠了朝廷的钱,求到了闻家门口去,被闻家的老太太给看上了,便纳进去做了正头娘子。” 罪臣之女,阿姐! 江聿险些站不住,生生按耐住要往外跑的心思。 心里慌乱,面上还得按住,人多眼杂,不能够露出马脚。 “是...是吗?” “对,八.九不离十,事情闹得大,许多人都说亲眼见过,八成是真的,若不是真的,就闻家的的大公子,你是不知道一年到尾,有多少人要给他说亲事,现在淮南的媒婆已经不登闻家的门了。” “事情既然闹得那么大,为什么我一点风声都没听见。”江聿笑着说道,刻意用那种你在说笑的口吻。 “你该不会是唬骗我的罢?” 那男人不乐意了,“我在淮南多年,称不上是个头龙,好歹也算是淮南百事通了,哥们说过的话,少有假的。” 江聿沉顿许久,“我来淮南也有些时候,没听过。” “听人说,是因为那女子的身份是罪臣之女,老太太害怕出事,找人封了口,在淮南放了话,若是有人敢在背后置喙,便是跟整个闻家作对。” 难怪,原来如此。 难怪他找不到阿姐,原来她真的在闻家。 “若是得罪了闻家,就算是离开淮南,也难以混了,谁还敢在背后提一嘴,我今日跟你说的,你万万不能够说出去。” 江聿点头。 “近来风声紧,有人在场内见到了闻大公子,你近来手气好,还是小心些 。” “多谢相告。”江聿抱拳。 那男人随意摆摆手,“快,该下注了,你说下哪边?” 那日后,江聿有意往闻家这边查,又蹲守在闻家附近几日,在闻家后厨负责采买的婆子丫鬟嘴里听到了不少闻家发生的事情。 江聿恨得牙痒痒,他阿姐在闻家居然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旁人说的多难听啊。 气愤的同时,又觉得自己没有本事,都怪他不能独当一面,才让阿姐受了那么多的苦楚。 为了给家里填补朝廷的空缺,嫁入闻家,忍气吞声。 自从知道了闻衍后,江聿便悄悄跟着他,势必要给他一点教训,淮南不好下手,终于等到闻衍出公差去了粮道。 江聿知道岭南那地方,他先到了,买通了客栈的老板还有跑堂的以及门房,事先躲在闻衍会入住的客房,在屋内点了迷香,趁着他迷懵之时,给了他一刀。 那一刀足够让闻衍长教训了。 好不容易甩掉闻衍派来追寻的人,江聿连夜回了淮南。 先前探听到边部出现了战乱,他已经起了投身军营的打算,随了从前的心愿,也正好能够躲避闻家的追查。 已经填了名,江聿费了手上不少的钱才办了一个假名,蒙混过关,没有想到在淮南西郊大营当中遇到了前来跟王将的任洵。 当场就认出了江聿,他并没有声张,私下找到了他。 “阿聿,你来了淮南,怎么不来找我?”任洵问起他的近况。 “...殿下身份贵重。”任洵打断他的话,敲打他的额头,“你跟我还要说这些亲疏?” 江聿沉顿一会,“朝政洞若观火,我不想给洵表兄惹麻烦。” 江家的事情,越是位高权重,越是要避讳。 “......” 任洵默然一会,“你到了淮南,我会庇护你。”江聿摇头,“洵表兄不用对我过多的照拂。” 任洵叹出一口气,“阿聿,你当我今日为何会去军营?” 江聿不明,“难道不是为了督查吗?” “的确是为了督查,却不是为了朝廷的事情,而是闻衍先前在粮道遇刺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面对任洵,江聿点头承认了。 “阿聿,你做事太冲动了。”若不是他来查,被闻衍知道,江聿的下场无从得知了。 “他欺负阿姐,我忍不了。” 任洵也是才知道不久,江映儿就是闻家孙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