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就直接拿着摄像头去报警。” 听到楚黎最后松口说了句“这也行”后,不知 为何,他也跟着莫名松了口气。 他们没看到的,此时门外的鬼怪状态看着比他们还要糟糕。 哪怕他们按照楚黎说的那样,当面和鬼怪对峙,他们这两个青壮年怕是还真能压着对方打。 鬼怪身上的裂痕看着越发明显糟糕了。 在楚黎那句“问题更大了”的话说出口后,像是顺应神明的指令,它的肢体开始碎裂分离,浑身上下当真像是碎裂的花瓶开始破裂,碎成一地分散开来。 所有碎块和碎块之间仅凭细弱的阴气相连,稍微偏移视线甚至还能看到碎块断裂口的血管神经。如果它当真是个普通人类,这会儿怕是早就没了气息。 不过就这个危险情况下,它显然也撑不了多久了。 当它全身阴气耗尽,肢体碎块彻底分离开来,那么它就会在近似于活体分尸的痛苦中,迎来最后的消亡。 不行,它必须得想办法。 它必须得想办法求得祂的宽容,它必须得取悦神明找到那最后一线生机。 作为一个能以网络作为媒介进行移动的鬼怪,它自然也能知道一些与之相关的信息。 它确实不敢入侵神明的领域,但他能尝试着用灵体触碰银翼的手机,以此来了解些许祂的喜好。 片刻后,兴许是神明也期待着它将用什么手段讨好自己,想知道它究竟还能想出什么借口挣扎给自己带来愉悦,在这份略显纵容的准许下,它顺利看到了银翼手机里正在接线通话中的游戏界面。 鬼怪不得不顺着祂的恶趣味,绝望挣扎中大喊出声:“等等,我这真的是第一次这么恶作剧,您就饶过我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我是国服第一野王,我可以带您上分!!!”求求了,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吧! 房间内,无论是银翼还是朋友,两人都没敢去信对方的这番鬼话。 什么国服第一野王?什么带人上分? 联系先前的未知来电,说不定这就是对方设下的又一重埋伏,想要以此来掠夺他们、甚至于网线另一头黎明的性命! “要不……”银翼正想拒绝,然而他这个老是想着和他开黑打游戏的游戏重度患者——黎明,果然毫不意外地应了。 楚黎:“行啊,上号,我倒要看看,一个入室抢劫的罪犯手里,是不是真有个国服第一野王的账号。” 银翼:…… 有那么一瞬间,银翼真的很想和黎明坦白,说明今晚真实发生的这些事。 但像是冥冥之中有一个人阻止他说出真相,叫他老实顺应神明的安排一直走到最后的结局。 银翼转念一想,突然开始担心起自己说清楚后,黎明也会开始害怕,导致最后没人能毫无畏惧、用自己的胆气和阳气制住那只恶鬼。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似乎已经逐渐认定了,楚黎凭借自身作为人类的勇敢吓住了恶鬼,并将发生在自己的眼前的一切都视为正常。 不过,只是让黎明 一个人去冒险也有些过意不过。 银翼想了想,最后大着胆子说要一起组队打游戏,加入其中一起游戏。 在攥着手机和楚黎又等了一会儿后,别说,还真有一个带着国标的玩家拉他组队。 一起打了一会儿游戏后,那鬼怪居然还真比他们打得要好。 另一边,在游戏里又一次的死亡后,楚黎尝试拉视角拉到那位所谓的国服第一野王身上。 或许是想从对方身上学点技术,又或者好奇对方明明给游戏充了这么多钱却又忍不住犯罪,反正楚黎总是忍不住将自己的视线放在对方身上。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位所谓的“国服第一野王” 居然做出了一些违背角色设定的举动。 这摆明了就是开了挂的样子。 作为一个合格的游戏玩家,一想到自己认认真真打游戏,对方却开挂拿国标,楚黎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 楚黎对这个所谓的国服第一野王克制不住开始失望了,当即开骂:“开挂狗都去死!” ——不过也是啊,一个连取悦他都做不到的废物,也确实活该去死……亏他最开始看对方胡言乱语觉得有意思,还小小期待了一下。 在这一瞬间,这个念头理所当然出现在他脑海中,来得莫名其妙,消失得也迅速彻底。 唯一能确定的是,此时的楚黎确实很失望。 于是在这种话,也不管这局是什么排位赛了,他直接选择了退出游戏,摆明了自己不和开挂狗同流合污的志气。 如果他的排位要靠开挂才能上去,那他还不如不玩这个游戏。 与此同时,另一边。 房间外,艰难忍耐着自己身上的痛楚,鬼怪几乎是拼尽了自己的全力,想要以此来取悦于祂。 这一刻,它几乎把自己的全部神志、力量都寄托于游戏里的那个游戏人物上,仿佛自己亲身上了战场,并试图以此来取得游戏的胜利。 然而祂似乎并不满意。 “……■■■都去死……” 它听到了一阵混乱的呓语,并从中感知到了祂的愤怒。 在这一刻,它最终的命运被指定。 作为一个无能的、无法取悦神明的废物,死亡似乎也将是他最后唯一的选择。 肢体在这一刻彻底分崩离析,落地的瞬间变作一颗颗滚动的眼珠,落到地上发出类似于弹珠弹跳的“啪嗒”声。 门上那颗红色眼球跟着落下,它们一并轻盈跳跃着滚向那扇洞开的防盗门,并在穿过门的瞬间消失不见。 也不知道未来,它们将在何处继续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