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天涯推开家门,况天佑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
“爸爸。”
“天涯。”况天佑转身,“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天涯抿起了嘴,“迷路了……”
况天佑叹了口气,这孩子的路痴怎么这么严重啊,“要不以后我去接你吧?”
她摇了摇头,爸爸每天自己要上班已经很累了,不能让他再来接她了,“没事的爸爸,我可以自己回来的。”
“爸爸怎么还没睡?发生了什么事吗?”
况天佑皱着眉,犹豫了一会,才告诉她,“最近嘉嘉大厦有两个女孩子遇害了,她们死状一样,脖颈处有黑色印记……我怀疑凶手不是人。”
天涯坐在地上,靠在他的腿边,像2024年之前那样,静静地等待他的后文。
原本还有些不适应跟天涯如此接触的天佑浑身僵硬,身边的女孩也能感受到他的僵硬,却什么也没说。
天佑放松下来,低头看着天涯的头顶,继续说道:“今晚平妈来我们家了,应该是我在追查案子,她想把我解决掉。”
听到这话,天涯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但没有表现出来,“平妈?”
“嗯,楼上罗开平的母亲,应该就是那个凶手。”
“爸爸没有受伤吧?”
天佑摇了摇头,突然想起天涯看不到,“没有。家里只有复生在,复生还是能自保的,我也及时赶回来了。”
“复生叔叔呢?”
天佑听到“复生叔叔”四个字,觉得很难跟自家那个八岁的小老头联系到一起,表情扭曲了一下,“他明早还要上学,已经去睡觉了。”
“我去问过求叔了,求叔让我去找马小玲帮忙。”
听到马小玲三个字,天涯眼睛都亮了,她回过头,语气兴奋地说:“马小玲好啊,她很厉害的!”
“天涯你好像很喜欢马小玲?”
“谁不喜欢妈妈呢。”她麻溜地站起来,边回房间边语气轻快地说道。
“妈妈?”况天佑的大脑仿佛被八百个山本一夫砸了一般。
已知天涯是从未来而来,他是天涯的爸爸,马小玲是天涯的妈妈……
那……
他跟马小玲是什么关系?
他想找天涯问个清楚,但是小姑娘脚步轻盈地回到房间关上了门,不给他留一点机会。
他只能像游魂一样飘回自己房间,一晚上翻来覆去没有睡着。
以至于第二天他和马小玲一起去看尸体时,他好几次忍不住偷看马小玲,内心满是惊疑。
我跟马小玲?!
再一次感受到墨镜后传来的视线时,马小玲终于忍不住了,她大力放下手中的箱子,金属箱子与停尸间的铁床接触发出一声巨响。
“况天佑你有毛病吧?一路上看了我好几次了,你以为每天戴个墨镜我就看不到啊?有话你就说,偷偷摸摸地干什么!”马小玲手撑在箱子上,语气不善地说道,身边两具白骨化的尸体也没让她的话温和一些。
“我不是……”况天佑苍白无力地辩解,视线瞥到一旁装作收拾东西,其实在偷听的法医,也不再解释,“先走吧,我担心平妈会再次出手。”
提起平妈,马小玲也很担心嘉嘉大厦的人,尤其是还有一个想要在三破日开坛的神棍,她不再多言,二人转身离开了警局。
回去的路上,两人发现天空阴气大作,浓郁的阴气已经开始搅风弄云了,即使现在是一甲子一遇的三破日,也不该有这般猛烈的阴气聚集在一个地方,除非有人开坛!
那个地方是……
嘉嘉大厦!
马小玲愤怒地拍了一下方向盘,“都叫那个神棍别开坛了!”
等到两人开车回到嘉嘉大厦,果然看到嘉嘉大厦下,众人聚在一起,中间的神棍身着道袍,所有人都被狂风吹的睁不开眼。
马小玲生气地质问金正中,但此时狂风大作,席卷走了所有的话语,此时说再多也没有用,只有见了鬼才会害怕黑。
让况天佑去寻找珍珍后,马小玲独自处理楼下的百鬼夜行,但是她可不会那么好心,她给所有人喷了牛眼泪,三破日开坛,这么有勇气,不见见真鬼多可惜啊!
……
Herman被天涯压着准时工作了好几天,他感觉自己怨气已经冲天了,还得送这个经纪人回家,不然她会迷路,迷路了又要打电话给他。
Boss知道了前几天的事情,对于这个能打败他的女孩提起了一丝兴趣,于是他叮嘱Herman,让他按她要求好好工作。
在Herman接到天涯迷路的电话时,他还会盯着手里的红酒,一边轻轻摇晃着杯体,一边挑着眉,头也不抬地说道:“Herman,去接你的经纪人小姐,然后送她回家。”
“Boss,我……”Herman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家Boss下达的命令,他试图拒绝。
“Herman。”山本一夫终于将视线从红酒上移开,看向他,金丝眼镜后的双眼里写满了不容拒绝。
不需要更多言语,Herman满头是汗地应声离开。
就这样,Herman成了经纪人小姐的专属司机,当然,他也不敢让天涯来开车,他真的很怕哪天一抬头他就出了国……
“到了。”Herman停下了车,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搭在窗边,偏头看向不远处的大厦,嗤笑一声,“还挺热闹。”
冲天的鬼气,几近扭曲的空气,还有不远处那辆白色的轿车里,那群快被挤成饼的鬼,和街道上不停张望的人群,确实挺热闹。
天涯面无表情地下车,敷衍地道了声谢后便快步向嘉嘉大厦走去。这么严重的阴气,不知道爸爸妈妈怎么样了!
Herman经过几天的相处,也习惯了自己经纪人这不礼貌的脾气,要不是Boss的命令他也不想搭理她,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开车离开了这里。
刚走过大厦门口的神坛,身侧便传来一声巨响,她转身看去,身旁那辆白色轿车上躺了个人,轿车的玻璃被他的落体带来的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