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幸福地吃完花椒牛肉,把粟米饭吞得干干净净,刘越捧起甜浆,小口小口珍惜地啜饮。 在刘 越不知情的时候, 不论是膳房侍候的宫人, 还是聚精会神望着他的皇后,太子与公主,都悄悄松了一口气。 据说戚坪抬出长乐宫的时候,五官青肿还流了血,实在不成了人样。越儿若是见到害怕,或是没了胃口,又该怎么办才好?她们实在放不下心。 鲁元公主对戚家人更恨了几分,打定主意回到府中,让丈夫宣平侯张敖联络旧部,让戚氏与他们的跟随者再也笑不出来! 父皇封越儿做梁王,少不了要任命王太傅,还有安排越儿去往天禄阁读书,想必是收起废太子的心思,不会再私底下询问朝臣了。 吃完饭,刘越肚皮鼓鼓,小乌龟似的回到寝殿,准备幸福地睡上一觉。 就见韩师傅与彭师傅一左一右包围了他,一个拧着眉,一个神情感慨又紧张。 韩信打量着自家学生,见他浑身无损,行动自如,终是松了一口气,看来陛下也不是完全糊了一双眼。 彭越想起殿下封做梁王的事,心里那个美啊,连戚坪那龟孙的恶行都抛之脑后,对刘越进行无微不至的问候。 先是夸赞胖娃娃身手灵动,不畏坏人,话题一转,又说起梁国这片土地。眼看就要给新出炉的梁王殿下介绍起国都雎阳,韩信黑着脸打断了他:“这等事,日后再说也不迟。你怎的不分轻重,看不见殿下受了这般大的委屈?” 说罢转过身,英俊的面容煞气十足:“等师傅出了椒房殿,定帮你活剐戚坪,领兵踏平戚氏全族,天王老子来了也阻止不了。” 辨认出韩师傅眼底的心疼,刘越呆呆地望着他:“……” 他分明是欺负人的那一个呀。 彭越连忙闭了嘴,像是恍然大悟。 等韩信说罢,他也冷下脸来:“师傅没用,不能当场帮殿下复仇。不过区区戚氏罢了,等师傅日后出去联系旧部,还有向来与我交好的鄃侯栾布,只要我一句话,他们定然鼎力助我,把戚氏全族骨灰都扬了!” 刘越灰黑色的眼睛慢慢张大。 他知道鄃侯栾布,如今在燕地当燕相,手掌燕国兵权,堪称彭师傅的生死之交了。栾布听闻彭师傅的死讯痛哭流涕,立即收拾行囊进京,还顶撞了他的便宜爹,母后同大长秋说起的时候,面色是不加掩饰的赞赏。 又有韩师傅,又有彭师傅,戚家人的骨灰要扬几次? 他想说不是这样的,是我欺负的人家,彭越摇摇头,怒目圆睁,让他千万不要委屈。 “殿下安心就是。不过忍一时之气!” 刘越:“…………” 他乖巧起来,软软道了一句好。 . 坐落在戚里的留侯府,迎来了一位身份尊贵的客人。 “丞相。”张良原本靠在躺椅上,闻言,俊丽的眉心蹙起,缓缓坐直身体,仿佛不知情一般,“那缙阳君竟是胆大至此?” 萧何执着杯,颔首应是。 他仿佛忘记了戚坪的惨状,也忘记了可爱学生是个两面派:“作为梁王殿下的养生友人,留侯可不能这么袖手旁观。” 此番戚坪的嚣张作为,惹怒了诸多随陛下打天下的功臣。 他是能自己出手,但张良每日偷偷摸摸地传信,还宅家闲得要命,搁谁谁能想通? 丞相觉得他想不通,得给留侯找点事做,能勾得他不再隐世最好。 “养生友人”四个字一出,张良微微睁大了眼。 没想到丞相竟也知晓此事? 半晌,他暗骂一句老狐狸,这是清楚知道他对小殿下遭遇的不忿,前来督促他来了。 “自然。”张良云淡风轻地道,“不过区区戚氏,我早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