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思索着道:“虽有禄儿与亚夫,两个伴读还是太 过孤单, ” •(), 不明白皇兄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近来他忙碌极了,宫中梁园两头跑,又要上太傅的课,又要督促起表哥抄书,怎么会孤单?连张不疑的面,他都好几天没见了,不知道张侍中又黑了没有。 等苏缓养好身体,他还要和他探讨如何建设美好的庄园呢。 圆圆的脑袋摇成拨浪鼓,刘盈虽有遗憾,还是依着弟弟的意愿,决议回绝叔孙通。忽然间,有个眼熟的宦者小跑而来,喘着气行礼:“陛下,大王,太后派奴婢来寻陛下和大王!” 辟阳侯的家财进的是未央宫,因为要先分至国库,闻言,刘盈当即抱着刘越上了车辇。 穿过未央与长乐之间的走道,等来到长信宫,瞧见牵着手的兄弟俩,吕雉露出一个笑容。 她和刘盈商议:“……单单禄儿与亚夫陪伴,越儿还是太孤单了些。有人向我举荐一个叫晁错的童子,年六岁,便已颇通刑名,皇帝觉得如何?” 吕雉以为她还需费一番口舌,只因法家并不是帝王偏爱之术。哪知刘盈犹豫一瞬,似是极高兴的模样,也同她商议道:“母后,叔孙太傅也向朕提起,说有一五岁的童子师从北平侯,名为贾谊,天资极为不凡。不如一并进宫陪伴越儿,您看怎么样?” 吕雉有些惊诧,不多时,笑容深了深。 看来墨者的出现,引得儒生再不能保持平静。北平侯的弟子贾谊,她似是听说过,吕雉欣然道:“有各家担保,二位童子的人品定然贵重,盈儿既然提起,哀家觉得好。” 被母后皇兄夹在中间,因而无处插话的刘越:“??” 两个玩伴就这么从天而降,强塞而来!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或是听岔了,否则怎么会有贾谊和晁错的出现。 一个是文帝年间被排挤的天才名臣,一个是景帝年间提议削藩,因七王之乱被腰斩的帝王心腹,辈分都不对了,这合理吗? 疑惑塞满他的小脑袋,梁王殿下霎时忘记“被孤单”的委屈。 还有一个严肃的问题,如今黄老当道,法家是怎么“上达天听”,让母后都有所耳闻?? . 一辆驴车行驶在官道上,里面坐着法家大贤张恢,还有他的弟子晁错。 张恢教导弟子:“太后忙于听政,但一月之内,还是有数次邀黄老家大贤进宫讲经。错非黄老新收的弟子之中没有天才,哪能轮得到我们?你师伯走通黄老学派的关系,为此实在付出不少,都快和儒门撕破脸皮了。错啊,等入了宫,你要时刻记得警醒自己,输一步,就是输完了一整盘棋局。” 晁错点点冷峻的包子脸:“老师,我明白。” 贾谊……一听就是个文文弱弱的名字。他在心里默默地下决心,不管儒家还是墨家,都不要妄图影响梁王殿下! 北平侯府,张苍笑眯眯地同弟子感叹:“要不是叔孙通都快跪下来求我,为师哪能得知,竟还有这样好的去处。” “……”贾谊正襟危坐,睁着灵动的眼睛,就听老师叮嘱他,“宫中有留侯,还能遇见丞相,你要记得,读书才是第一要紧事。只有勤学,梁王殿下才能瞧见你的努力,这叫不争胜似争,万不能把心思用错地方。” 他的弟子又不用背负儒家振兴的职责,暗斗才是落了下乘。天禄阁这么多藏书,不看多可惜? 贾谊郑重地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老师的意思,是收获梁王殿下的喜欢就好,别的不用参与。 张苍欣慰,小弟子一点就通,实在是聪颖。 另一边,梁园里。 苏缓摆动细瘦的手臂,慌忙拒绝仆从的帮助,哼哧哼哧绕着山林跑步。 他跑得大汗淋漓,最后在一根木头前停下来,眼睛微亮。 师叔们都还没来,不如尝试做一架云梯,送给大王当报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