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气道:“公孙先生,请。” 公孙誉头一次尝到脚步离地的滋味,几乎就是一瞬间,他消失在了殿外,出现在“昏厥” 的侄孙面前。 宣室殿很快恢复了宁静。 刘盈有些呆,刘越也有些呆,兄弟俩齐齐望着从天而降的母后,半晌回不过神。 吕雉眉眼间的怒与冷总算去了一些,转身温声道:“也亏皇帝记得封锁消息。” 接着轻叹一声:“你是天子,是君王。若早些吩咐武士将他们制住,他们祖孙二人,还能用性命做威胁,指着你和弟弟的鼻子骂吗?哀家想起了你父皇,你父皇即便有错,他又何时向周昌之外的人承认过?” 不等刘盈回话,她看向小儿子,刘越如梦初醒,眼眸变得亮晶晶。 “好了,随我回长信宫吃饭,饭都要凉了。”吕雉示意吕英给皇帝请安,招招手,让刘越到她的跟前。 刘越哒哒哒地跑过来,猝不及防,被手指戳了一下额头。 “……”刘越耷拉下脑袋,“母后,越儿似乎犯了错。” “你还知道你犯了错。”吕雉板起脸,语气头一次满含严厉,“不顾自己的名声,是其一,事事都要自己动手,是其二。越儿没有料到公孙易是那样的性子,给哥哥带来麻烦,是不是?身边的近侍难道都是摆设,待他告退,暗中给个教训很难吗?” 刘越睁大眼睛,缩起脖子。他小小声地辩解:“我没有事事自己动手……”比如造纸。 见母后瞪他,刘越蔫了。 他抿了抿嘴巴,将所有话听了进去,慌乱之下认真道:“越儿会三思而后行,再不会亲自做这样的事情。”说完眼巴巴地看着母后,希望不要生他的气。 那厢,刘盈止不住的惭愧,动了动嘴唇,朝向他请安的表妹颔首。听到这里急道:“母后,您不要教训越儿了,他正是为护着儿臣……” 吕雉板着脸,片刻,再也忍不住笑了。 她望向刘盈,揉揉刘越的圆脸蛋,眼神化为温柔:“哀家知道,我们的梁王每回拔剑,都是事出有因。” 刘越小心翼翼地瞅她一眼,发现母后果真不生气了,渐渐挺起胸脯。 吕雉又说:“盈儿也别为公孙易惋惜。越儿没有冤枉他,说起来,此事还和曲逆侯世子有关。” ? 怎么又和曲逆侯世子搭上了关系?? 吕雉神色隐隐复杂:“他在田间捡到了一个逃难的南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