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闻璟提剑,暗卫换了弓弩也对向孟彧。
他挑眉:“开个玩笑。”
月媞还未醒过来,裴闻璟差点又要动手,孟彧赶着解释过一会儿就能醒,一行人才终于离开,蒙面人也被暗卫带走。
回到客栈,阿依等了一夜,看到裴闻璟把月媞抱回来,激动地落泪。
好好把人放在榻上,身上穿的还是成衣店那套衣裳,到处染了尘土脏污,小脸也是灰灰的,阿依用热水给她擦了擦身子,又换了衣裳,一切忙完后守在床边等她醒过来。
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逛街,哪里想到会出这样的事,看着月媞脸色憔悴躺在那,阿依止不住难过。
日落西斜,月媞终于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着床顶陈设,记忆还停在树林里那段,没反应过来,头像缀了大石一般,重重的往下沉。
“夫人……”
阿依一直留意她何时醒过来,转眼又红了眼眶。
她一声把月媞拉回现实,月媞缓慢偏过头,看清人后从被子里伸出手。
“阿、阿依……”
阿依牵过她的手安抚道:“先别说话,我去倒杯水来。”
月媞极轻地点了下头,嗓子干哑,发出的声音都不堪听。
把汤端来,阿依扶她起来,月媞靠在软枕上时一阵晕眩袭来,脑中天旋地转,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怎么了?”阿依紧张道。
月媞:“没事,可能躺久了。”
阿依担忧:“待会找大夫来看看。”
“嗯。”
微烫的桂圆红枣汤向外散着热意,汤中放了足量的糖,喝下去一直暖到胃腑里。
从被抓走时起,月媞就没吃过饭,肚里泛空,饿的久了也没什么感觉,这下喝过半碗汤才渐渐觉得不适起来。
阿依去厨房端了些养胃容易消化的食物,等月媞用得差不多时,大夫也来了。
忐忑等着大夫把完脉。
“如何?”阿依问道。
大夫收手,表情放松:“还好,没有什么大问题,晕眩是之前服用过的药物所致,静息调养几日便好。”
阿依连连道谢,又问了些要注意的地方,才将大夫送走,月媞歇了会儿,精力恢复许多,起身走走活动活动,顺便倒了杯茶。
外面传来脚步声,想是阿依回来了,月媞走去接,拉开虚掩的门。
将军?
裴闻璟看见面前原本带笑的一张脸,开门后嘴角慢慢落下去。
月媞退后,不知他是要进来还是路过,刚才下床只打算随意走走,鞋也没穿好,外裳衣领子还有点歪。
心里好多事情都有疑惑,他们为什么要抓她作筹码?裴闻璟手里掌握了他们什么重要的东西?他们是什么人……她都不知道,他任务在身,自己与他在一起,被牵扯进来,好像也是正常的事。
“先前救我的那个人呢?”
若不是孟彧,她或许还在树林里,怎么一醒来便回来了?
裴闻璟想起早晨的情形,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月媞拢拢衣服,不是很能理解他的论断,问道:“他怎么了?”
事情牵扯庞杂,裴闻璟一时犹豫要不要告诉她,月媞看见他神色,心下几分了然。
“若不便,将军就不要说了,我还想再歇会儿。”
说完微微福身往里面走,跟他待着,不知道要说什么。
裴闻璟见如此,原本解释的念头也消下去,让她好生歇着。
阿依送走大夫,端了些果品糕点上来,正遇上裴闻璟从屋里走出去,侧身在转角等了等,看不到他后才上前去敲门。
“夫人?睡了吗?”
听到里面月媞回应后阿依才推门进去,放下手里的东西,道:“还以为夫人睡了,刚才正看到将军出去。”
“睡了一日了,哪里还睡得着。”月媞揉揉肩胛,迷药的劲昨日就过了,不知道怎么还睡了这么久。
阿依接过来,给她按着身上酸痛的地方。
想起来裴闻璟刚才说的话,虽然与他之间似乎有点矛盾,但他既然那样说,说不定有什么道理,或许孟彧又给她下了迷药也未可知。
一切像只大网一样,她身在其中,却毫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