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宛宛的瞳孔变得明亮起来,惊喜之意外露在外。
“你居然知道!”
谢宛宛真的没想到唐舒会知道这么冷门的曲子,它不是流行歌曲,是部音乐剧的选段,一般不涉及音乐剧圈子的人都不知道。
但转念一想,他是唐舒,那么优秀,那么有品味,好像听过这些也不奇怪。
像挖到宝藏似的,她很开心。
“有没有觉得很应景,罗密欧与朱丽叶在阳台相互倾心。”她下意识两只手一起撑着下巴,“可惜我不会法语,只会哼个调子。”
唐舒目不转睛地正视着谢宛宛。
宽大的风衣滑下肩膀,露出细吊带,脸上挂着兴致勃勃的笑容,眼里光影灼灼,是美好夜景里的一部分。
慢慢地,他体会到了莎士比亚所描述的比二十柄刀剑还厉害的目光。
没有一点杀伤力,却柔情致死。
在朦胧的夜色下戳中他的心脏。
唐舒开口道:“谢宛宛,你还记得罗密欧在阳台上干了件什么事吗?”
谢宛宛支起身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狐疑不决地说:“你不会想徒手爬阳台吧?”
话音刚落,只听“碰”得一声,唐舒踩在一楼空调外机上,抬起手够到窗台上檐,用力撑起来,三下五除二地借外壁上的凹槽和装饰往上爬,转眼间身手矫健地翻进阳台。
活生生一人站在面前,谢宛宛缩了缩肩膀往后退。
唐舒轻笑,拉住她的手臂,一把拽进怀里。
谢宛宛仍然没有缓过神,抬起头惊愕地说:“你家别墅这么好爬,不容易进贼吗?”
有时候她的脑回路偏得离奇,不算煞风景,反而有些可爱。
唐舒捏捏她的后颈,仿佛在安抚受到惊吓的猫:“路上有摄像头,外墙有高压电网,保安队一小时巡逻一次,小偷得先能进这片区域。”
气息交错得愈发混乱,谢宛宛断开无关紧要地思绪。
一个不留神,唐舒的手已经从敞开的外套里钻进来,贴近腰肢,慢慢向上游走,绸制的布料摩挲肌肤,炽热无比。
他抵着她的额头,月光照亮一侧棱角分明的脸庞,后背的手掌倏然用了狠劲,两人严丝合缝: “与其关心那些,不如先想办法治治我这个贼?”
谢宛宛感受到坚-.硬的异物,忽而被唤起身体记忆,呼吸渐渐变得不平稳。
她想着傍晚做得太多了,应该节制些,立刻遏止他的手腕:“不行,今天超标了。”
唐舒偏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宛宛,你的意思是明天可以?”
谢宛宛躲过他的眼神,点点头,嘴唇有些干涩。
唐舒似是妥协了,放松力气,她立刻从他怀里脱离出去,想要快点回房间平复一下心跳。
背过身刚走两步,人被拉了回去,顷刻间双脚离地,唐舒将她横抱起来。
谢宛宛下意识勾住他的肩,平衡身体,结巴道:“不是说好...第二天..再说吗?”
唐舒把她抱进屋子里,扔在床上,揿倒。
他怕她逃走似的,先把两条腿给抵住了,脸上的表情很是无辜,像是她误会了他。
“可是,宛宛,”唐舒褪了她的肩带,嗓音低哑地在她耳边哄着,“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
直至他吻上来,谢宛宛都没缓过神。
事后,她回忆起那晚唐舒在她耳边色气地清唱了一句:“nous on fait l ''amour, on vit la vie,jour apres jour, nuit apres nuit。”
这...这谁听了不迷糊?
谢宛宛的国庆长假过得悠闲美妙。
开学时,差点动了搬进唐舒家的心。
幸好意志足够坚定,没有被美色迷惑到失去大脑。
周一他们都起了早。
她整她小书包,唐舒理唐舒的行李箱,一个在客厅,一个在房间。
刚拉上拉链,男人推着行李箱出来了。
他穿着熨贴的白衬衫,手上挂着西装外套,大概是怕她先抛下他去上学,匆忙打好领带就出来了。
谢宛宛走上去,把戴歪的领带夹收拾好,接过他手上的外套,拎起来替他穿上。
她像欣赏自己的雕塑作品似的,拂了拂两边的领子,对他说:“你直接去机场吧,不用送我,万一跟你妈碰上了,我当场毙命。”
他理了理袖口,心不在焉地说:“不用怕,她早上天了。”
“?”谢宛宛懵了,收起下巴,“你这是地狱笑话吗?”
“我是说,她不跟我一家航班,现在应该已经飞了三小时了。”
“哦。”
唐舒这周要去纽约,归期未定。
一次比较仓促的行程,谢宛宛没有仔细过问,只能从深夜几个越洋电话里判断出,大概是海外新股票上市遇到了问题,得他亲自去跟进,顺便随他母亲去探望八个月没见的老父亲。
说起唐舒的母亲,谢宛宛有些害怕,她用唐舒的手机玩游戏时,看到他挂断了三次来电为“张倩萍”的记录。她好奇又不敢问,只能当作没看见。
隐隐觉得,有些事知道了会影响现在的心情,所以她也不想知道。
“出国真好啊,马路上一堆身材顶好的洋妞。”谢宛宛故作吃醋的模样,实则内心风平浪静,也就是想逗他,“头等舱的空姐也很漂亮,特别是二十六七岁的熟女,朱子钰说最近流行姐弟恋欸。”
唐舒垂眸淡定地看谢宛宛演戏。
含着胸,学林黛玉的样子深深叹了口气。
她穿了黑衬衫打底,有些紧身,显得玉润-珠圆,幸好刚才让她穿上毛衣背心挡住了,不然回学校多招浑小子遥望。
“谢宛宛,昨晚还在喊哥哥轻点,今天琢磨起姐弟恋了?”唐舒帮她把被领口盖住的头发撩出来,捏起她的脸颊,“旷课吧,哥哥带你出去看洋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