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呢?”
未想到他会起来找她,谢宛宛的心脏猛地加速,像外头的雨似的,愈来愈强烈。
她转过身的同时将盒子攥进掌心,放到身后藏起来,极力维持表面上的镇定:“褪黑素。”
他一脸不信地迈开腿走过来,伸手扯过她拿东西的胳膊:“自觉点。”
意识到谎言被戳破,她放弃挣扎,摊开手,提前解释:“我以防万一。”
唐舒掰开便携式药盒的盖子,盯着里面的药丸,一眼便识别出了药的种类:“什么牌子的褪黑素是白色小粒的?”
他抬眸,神色幽深:“已经吃过几次了?”
谢宛宛躲开他的视线,坐下来,收拾沙发上的东西:“一次。”
其实也就两次,事后吃一片,找个安心。这对唐舒来说也是个保障,应该没什么坏处,他也不至于像审犯人一样拷问她。
她的语气漫不经心,手上的东西却拿一件滑一件,特别是蓝牙耳机的盒子,外壳又光滑又园,从指缝溜出去滚到地上,弹开了盖儿,一只耳机蹦到了男人脚边。
即使东西是他送的,谢宛宛又动了以后继续用有线耳机的心思。
这幅耳机音质佳,价格高,戴在耳朵上出去遇到有线的,会给人一种优异感,但是它总是给她制造麻烦,些许是她不配用昂贵的东西。
同理她和他。
男人迟迟没有发声,谢宛宛走过去弯腰捡起他脚边的东西,起来时盯着他的掌心:“还我吧。”
唐舒没有还,握住掌心,盖子“噼啪”一声关上:“佟美美见过你。”
他用的是陈述句,在众多猜测中,只有这个理由符合谢宛宛突然出现的异常举动。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心底隐隐感到一股闷气。
“是的,我们聊了聊。”谢宛宛抿了抿嘴,目光沿着男人的长腿一路向上,攀到圆领定在锁骨上的痣,不敢再继续,她怕盯着他的眼睛自己又陷进去。
“我知道这件事与你无关,可你和许空是朋友,你们常常在一起玩,他人品差到极致了,你还跟他情如兄弟……”
所以她觉得他和许空是一类人。
胸口有种被刺痛的错觉。
唐舒矗立在她面前,看着她的手扣着裤子的布料,小心翼翼不敢看他。
挫败感油然而生。
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停留在了一种止步不前的状态,不管他怎么明着暗着地告诉她自己很真诚,她都只是表面信了。
才过了半个月,他以为上次在车上,这种状态可以得到变化,奈何并没有。
唐舒把谢宛宛拢入怀中,叹气道:“宛宛,到底是我没用还是你的心是石头做的?”
不然为什么怎么都捂不热呢?
他抚摸着她的背,自顾自说:“一定是我没用了,做不到让你完全满意的事情。”
“我没这个意思,你别乱说。”谢宛宛靠在他的肩膀上,有些为难。
唐舒又道:“宛宛现在对我做的措施不放心了。是我的错,她吃第二次避孕药了我才发现,真不细心。要是她因为吃多了伤到身体,我就是罪大恶极。”
肩膀上越来越重,男人泄了气似的把重量压在她身上。
谢宛宛的背向后仰,支撑着他。
他的口气听上去好像真的很丧。
她是不是太过分了,三更半夜多愁善感,害得他比她更多愁善感。
谢宛宛在唐舒的背上轻轻拍,像安慰被欺负的大狗狗:“好了好了,我没有不满意!你很好,你最棒!我不乱吃药了行不行?”
话音刚落,身体变轻了。
唐舒把她横抱起来,在她脸上琢了一下,立刻换了副嘴脸:“关灯睡觉。”
躺回床上,谢宛宛才反应过来这事儿莫名其妙混过去了,正当她翻来覆去烦恼以后那药是否需要继续吃的时候,唐舒伸手把她固定住,面朝他。
黑暗下,她看不清他的眼睛,却能感受到那道能透视心灵的目光。
唐舒亲了亲她的指尖,语气温柔,轻哄着:“别担心,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谢宛宛:“可我……”
“那以后你不同意,我们就不做了。”唐舒用力抱住了她的腰,像是在阻止她说话,“宛宛,我很能忍的,你放心。”
她再也没反驳什么,任他抱着。
对苦艾香的留恋最后战胜了胆怯。
只是去见关公前,她意识朦胧地觉得唐舒说的“忍”,别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