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张专辑,里面有他熟悉的间奏。
希望他们听了之后,都能释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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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半球的九月是夏日的尾巴。
海岛,微风吹拂,揉杂独属大海的涵容。
巍然庄严的法式城堡酒店耸立于湛蓝中央,这里即将举行一场世纪婚礼。
婚期是赖家选的,唐家夫人本来定了年底的黄道吉日,奈何未来媳妇下半年行程太紧,急着结婚。
婚礼前夜,两家人首次凑齐人头数坐下来吃饭。
都是世家的孩子,平时再野再不合,重大场合的饭桌上个个恭而有礼。
唐舒淡淡望着这一桌人,仿佛能透视每个人的心脏,各怀鬼胎。
上了年纪的唐国豪已经和赖家老爷子谈起新的战略合作,字理行间透露会在百年之后把位子传给唐舒。
坐在唐国豪右手边的大哥敲了敲杯,打断老爷子的话:“爸,就您这硬朗的骨子,我看还能再折腾三十年,别急。小岸还没结婚呢,你难道不想抱到重孙?”
他说这话,一方面是在提醒唐国豪不要太早下定论,一方面是在催自家大儿子早点结婚,不然老头的财产都被张倩萍母子瓜分干净了。
余岑岸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漫心推了推眼睛:“长幼有序,等小叔叔结束了,我自然会接上下一棒。”
唐舒彷若无人,笑而不语。
这时,对面穿着流苏短裙的古铜色肌肤女人朝他打了下手势。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宴会厅。
身后的大家长们意味深长地笑笑,对俊男靓女的组合十分满意。
余岑岸低头把玩着手上的叉子,仿佛捻的是锋利的飞镖。
海边的夜空,漫天繁星,吹来阵阵凉爽的风。
唐舒跟到大厅的阳台,与赖深深碰头。
赖家大小姐平常不出席二世祖们的聚会,喜欢天南地北地闯,性格自由散漫。
像今晚这种宴席,怎是她能坐得住的。
赖深深抱臂审视他:“唐家小叔,久仰大名。”
唐舒颔首:“赖小姐,幸会。”
女人立刻卸了架子,偏头:“喂,你了解我多少?”
前阵子赖深深去东非拍动物大迁徙,晒黑了一圈,变成了健康的古铜色,有种异域风情的野性。
她生活富足,也不反感联姻,在她的认知里,只要是互不干涉的婚姻就是好姻缘。相反,谁逼她洗手作羹汤或者是限制她消费的额度,张口闭口浓浓地爹味儿,就是万万不可得的孽缘。
关于唐舒,她只在别人嘴里听说过。
那人告诉他,唐舒是个披着姣好皮囊的假斯文,为一个不爱他的女人和家里作对四年,很蠢。
不过那男人的评价里添加了主观恩怨和自恋,可以忽略不计。
唐舒轻笑:“说来惭愧,零。”
“哟,男人,你还挺骄傲。”赖深深伸了个懒腰,开门见山,“接受开放式婚姻吗?”
这点对她来说很重要,联姻归联姻,不妨碍她追寻真爱...们。
唐舒一口回绝:“不接受。”
男人淡淡觑了她一眼。
奇怪,怎么觉得被鄙视了一秒?
“那你还和我结什么婚?”赖深深不可置信,两手一摊,“开放式不好吗,我在非洲的时候,我弟弟和我告状说你外头有人。安啦,其实我不care,别影响两家的生意就成。钱滚钱,利滚利,各玩各的,这辈子就美好地过去了。”
“赖小姐,我长话短说。”唐舒对其他女人为数不多的耐心正在流失,他拧了拧眉心,“明天我不会出席婚礼,提前与你告知。”
“?”赖深深摊开的手僵了僵,诧异地试探,“你要逃婚?”
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人回得理直气壮:“是的。”
赖深深眯了眯眼:“特意挑明天的日子逃,非蠢即坏。”
她掰着手指,分析了起来:“你这一逃,首先两家的生意没了,其次明天有媒体,唐家的颜面扫地,我知道你家老爷子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所以你有可能被架空在唐氏集团的职权,严重点儿赶出家门,大几年的基业白搭,不想要继承了吗?还是说,脱离唐家也是你的目的之一?嘶——你不会是想一举气死你家快八十岁的老头吧,这也太黑了......”
“至始至终,我爱她一人,我是属于她的,宁可不婚也不愿意违背与她的承诺。”唐舒心平气和地掸了掸衣角的落灰,低声说,“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他的语气听着淡淡,眸光微闪,像月色下的海面,反射着星星点点的光。
现世难得认真深情的男人,她倒是愿意促成一桩好事。
赖深深调侃似的鼓了两下掌,掏出手机:“稍等,我抛个你公司的股票和基金,防止下周股票动荡,亏得亲妈都不认识了。”
唐舒哑然。
他有点跟不上这女人跳脱的脑回路。
“弥补我想好了,大家家里都是做生意的,我就要你手上唐氏资本百分之五的股权。”赖深深关掉手机屏幕,嘴角上扬,“另外,作为你提前剧透的回报,需要我借你直升飞机开出海岛吗?”
“你要帮我?”
“嗯啊,逃婚这么有趣的事情,我得参与参与,丰富人生阅历。”赖深深竖起拳头砸向掌心,笑得像海绵宝宝,“你介意我在vlog里以我有一个朋友为开头吐槽恋爱脑上头会倾家荡产的故事吗?”
唐舒无奈笑了笑:“赖小姐,我是跑了,不是死了。”
赖深深遗憾地挥挥手:“行吧,你们唐家的男人真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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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舒办事效率高,晚餐过后不到十一点,他派人送来了股权转让书。
赖深深翻了几页,签上名字。
套间浴室的水声骤然停止。
她慢悠悠地走到浴室门前,等人出来。
磨砂门内人影晃动,不一会儿从里面打开。
男人顶着凌乱挂水的头发,下身随便裹了条毛巾,由于摘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