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
他也向皇上请示过,可主子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也要拿下恒王。
“当年一事我也有所耳闻,恒王确实不该,若是叫你打下十八层地狱,我也只会拍手叫好,这么多无辜的性命落在你手,若是上天有眼,你早该为此谢罪了。只是想到后人也要承受此,几载过去竟是未能改变一点,便觉着不妥,中吴的罪不该让所有人来受,而恒王的过错,与家人也无关。”
被责难的话比同情之言看起来使他舒心很多。
李贯显没想着会得到他们的真正原谅,他要的就是双方都揭露内心后的真话。
他继续说来,“我自当不会在皇上面前替一个早已该死千万遍的人求情,今日不过是为避□□血再一次冲洗中吴,想保下更多人罢了。据臣得知,恒王育有一子二女,父母康健,夫妻恩爱,因中吴城中物资溃泛,他们搬离中吴,到南城中住。”
陈远伶底目与李贯显对视上,无数的猜测冲撞在双方的眼球上,红色的血丝逐渐蔓延。
“不知道为何,昨日夜晚,竟是连夜逃离,所幸被人及时发现……”
李贯显听陈远伶这么一说马上凝目警惕了起来,责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是大人的做法还是他的做法?你们打算做什么!”
“普天之下逃不过雨涟城的法眼,别说是人了,就连是一只野兽,也在目光睽睽之下。而此般,自当是皇上叫臣如此。”
他拽住陈远伶的官袍,“若是敢上伤他们一根汗毛,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从裴安和公孙怀明出事起,他便叫人快马去护妻儿父母安全,没想到还是被发现。
陈远伶把他的手拿来,双方都鼓足了劲儿,好一阵对抗,脸上煞时潮红,“恒王息怒,我不过是怕他们在被人打伤,咒骂,侮辱,给您失了身份,才请到被的地方,妥善安置。”
用恒王的软肋擒住命脉,并非是他所愿,可皇上交代的任务需完成,便也只能如此。
听到陈远伶用家人性命威胁自己,李贯显再次克制不住疯狂,似乎要撕碎面前的人,可知家人的安慰又在极力要求自己理性下来。
多年来与李贯显有关的人也不好受,因暴力屠杀一事牵连众多,父母妻儿不受世人待见,平常也只是隐姓埋名,过普通人的生活。
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
陈远伶看到他不说话,眉目落下哀伤与自责,缩成卑微一个,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此人人性中该有的柔软,自此,他便知道该如何拿下李贯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