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架空我在朝势力,好让他们踏着我上位!”
反复被咬出血的话等出至口中,已是冰冷一片,裴安满眼的无奈,此番对陈远伶有恨,但更多是求一个背叛的理由。
“为什么?”他甚至想一剑杀了眼前人。
陈远伶虽整日接触兵马,骨子里却还是如夫子般温和,也如夫子般犹豫不决,事事都想周全,才使得忠义全无。
“远伶对不起将军。”郁闷在心的无奈只能化为一句轻飘飘的话。裴安北漠这一行,乃至后来的中吴遇险皆是皇上主意,目的就是为将他拴住在雨涟城之外,不能说,只要裴安知道一丝皇上动手的苗头,定是会举兵而反。
皆是就知道羊入虎口了。
裴安听不到他的歉意,平静的语气下风起云涌,“御林军是不是你的主意?”
陈远伶眼一闭,后悔和逼不得已两种情感交杂在脸上,乌纱帽晃了晃,跌落一句比风轻,比天重的话,“是。”
他作为刑部侍郎,临近皇上内务,早已知晓御林军将帅的名头不过是虚晃,实质上还是以皇上为首。可裴安只有带兵的劲儿,不知皇上早已将他彻底赶了出去。
而立在中吴的几千名御林军,是他陈远伶从几十万大军中一个一个找出来的,剩下来的寥寥数人,便是裴安往后的依靠了。
为成全自己的忠义之名,和报答昔日恩情,所以他才冒险进谏,答应皇上只要把中吴和几千御林军交给裴安,他陈远伶就有办法说服他留在中吴。
但如今,看似非不能如自己所愿,还会弄巧成拙,这一步,真的值得吗……
“做出此举,陈远伶,你好让我失望。”裴安不再望向他,而是举目瞭望这苍穹,此时鸟兽尽散,白茫茫一片,犹如他的心境,彼时唯余叹气。
中吴,看来是要成为他夜夜悲歌,葬送他前程的坟墓了……
“有人在造势,远伶不得不行此举。”陈远伶重重跪了下来,无数念头萦绕在身,曾经有一瞬,他希望的是裴安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他知道雨涟城不是任裴安施展的地方,四方围墙束手束脚,逃不掉的也只有离肢的份儿,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朝代枭雄无数,何必只争一方。
“将军知晓雨涟城局势,却不清其中云雾,我……”反复咀嚼之话还在心口沸腾,灼烧着他,“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话感人,却听得可笑,竟是有人把背叛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倒是大开眼界。”握着剑柄的手摇摇晃晃,似乎就在一念之间见血光。
陈远伶的激昂被裴安一把冷水从头浇到脚,寒到心里,再抬起头看着怀明,眼里尽是无助。
旁观者洞察事理,只有公孙怀明才能救他和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