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味道让他的大脑空白了几秒。
带来的熊只趁机放好了一只,沙发靠背的空隙不够挡,黎衿有些遗憾地缓慢眨了眨眼。
宋清淮总觉得他有哪里怪怪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怎么会,清淮,你就是太紧绷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该好好休息了,别等下又多出来一个病患。”
苦味还在口中弥漫,宋清淮揉了揉额角,“我知道,但我最近总直觉哪里不太对。”
“放轻松,直觉不完全靠谱的,我先走了,许绛那边我还得去看看,她最近倒是不失眠,只是多梦。”
宋清淮的“嗯”字还没从喉咙里出来,眼前骤然一黑。
他眉头一皱,又在犯什么病,“你把我灯关了。”
“噢噢,你自己开下,不好意思,不小心忘了你还在里面。”
说着“不好意思”,脚步声倒是越来越远。
他眼皮一跳,反手打开自己身边的开关,灯一亮,似有所感偏头看向黎衿原先站的地方。
酒红色沙发上,浅棕色的小卷毛熊围了黄色三角餐巾,面前还摆了个空盘子,里面是两包蜜枣。
谁带过来的熊不言而喻,难怪遮遮掩掩的。
宋清淮站在小熊面前沉默了一会,对方莹润剔透的琥珀色瞳孔漂亮又俏皮,他伸手想把它拎起来丢出去,又迟疑一瞬,蹲了下去。
他伸手点了点小熊的黑色的鼻子,又用力推了推,小熊身体一晃,他连忙按住它的脑袋。
手下毛绒绒的触感还挺不错。
留下来也不是不行。
宋清淮抿唇,轻声打着商量,“你要留下来的话,要乖一点,知道吗?”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说完,他把小熊的头往下摁了摁,算是回应。
它实在很像,他小时候没能抱上的那只熊仔玩偶。
已经出门的黎衿只觉得皮这一下自己的心情都变得好了很多。
他一路往左走,敲了敲门,“许总?我来复查。”
这会他没立即等到回复,等到他已经把另一只熊从背后拿出来摆弄餐巾帼,才收到答复,“……请进。”
黎衿掀回小熊的餐巾,推开门说,“许总,我还给你带了礼物。”
桌面的透明茶几上有本被涂的乌漆嘛黑的本子,许绛卷了卷,把废纸压成实心,丢进另一边的纸篓,抬眼看他问,“怎么了?”
黎衿张口胡扯,“我给你带了只毛绒熊,是我精心挑选了好久的。”
“……”许绛怔愣瞬间,应下,“拿来吧。”
接到手中的毛绒熊挂着红白格子围巾,许绛转了转,和它对视一眼,琥珀色的瞳孔澄净,她蹭着侧脸的大拇指微顿,视线垂落,为它理了理弄乱的围巾。
“您的手腕,我把个脉就行。”
黎衿感受着脉搏,问道,“除了多梦,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了。”
“您最近是不是有些心神不宁?”
“是吧,也不能这么说。”
“需要开点安神的药吗?”
许绛纠结一阵,迟疑点点头,“一点就好。”
黎衿正要出门,她犹豫着还是叫了他的名字,等他回头看过来,许绛开口,“你要去宋清淮那看看吗?”
“他那边啊,我看过了,挺好的,现在应该已经休息了。”
“嗯,那就算了。”
她默默把纸团揉在一起,略硬的边角扎得柔软的掌心有些发疼,顺势松开垂落茶几平面下的手心,任纸团无声坠落在地毯。
黎衿看出她有些魂不守舍,“你也早点休息。”
许绛浅浅应了声,侧身将沙发上的毛绒熊摆正,不让它靠着靠背坐得斜斜的。
黎衿一走,她脱了刚刚披上的西装外套。
关上大灯,留盏台灯,她准备窝回床上,临走前将遗忘在桌面许久的本子塞回抽屉,让它不见天日。
收集纸团后通通扔入纸篓,又拍了拍小熊的脑袋,这才推开房间门。
小熊应该是原主喜欢的玩偶吧?她胡乱猜测着。
匆匆忙忙出来时弄乱的被子还半掀着,维持着主人家离去时的样子,摆在床头柜一角的笔记本已经熄屏,她翻身上床,踢开拖鞋,又搬回笔记本,放在自己屈起的腿构筑的三角空间上。
再次亮起的屏幕里,“好爱工作啊”的美食PPT赫然在目。
许绛本来以为自己露馅了,正准备吃点好的再上路来着。
谁承想宋先生居然还睡得着呢?
这是她露馅了还是没露馅的意思。
许绛叹口气,退出PPT的界面,既然自己可能被发现,那她还是安分守己一点的好。
至少要完成原主的愿望,海王事业她是搞不定了,构建商业帝国也不太可能,但帮着维护女性权益,她多少能帮上点忙。
就算只是捐赠一些卫生巾也好。
许绛打开的手机软件中有公司内部专用的APP,里面除去最新更新的一周的工作计划安排表,原主还分门别类收录了一些文件和讯息。
软件的备忘录里,简要留下了几个词,分别是“完成以女主为核心的生活游戏(要性别认证)”,“《追蝶》游戏周边”,“打击盗版”“女性用品”,“打破偏见的服装设计”,“生活实用类网站”,“女性权益法务部”等等。
软件最后一次自动备份,是在原主磕到头的那天晚上九点,更新词为“崭新的童话故事”,“女孩的童话城”,然后又删除。
其中“以女主为核心的生活游戏”被标粗标黄,“性别认证”标粗。
许绛没忍住,复制一版原主对《初晨玫瑰》的建议文档,在边上修改填补了自己的看法,键盘敲击,黑体字一行行出现在荧幕上,她试图按自己的理解去补全这个偌大的世界原主没考虑到之外的那些残缺和空白。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她松了口气,合上了电脑。
短时间内肯定是没办法完成这样一个世界的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