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淮本来想往里走,一迈开步子就发现悉尼始终绕着他的拖鞋打转。
走了没几步,他无奈停下来。
“悉尼,你是叫悉尼对吧?不能这样绕着我,会踩到你的。”
悉尼呜了一声,收好爪子,垂头丧气地趴在地上,似乎连耳朵都垂来了下来,尾巴快贴在地上。
定定看了几秒,他还是叹气,半蹲下来。
悉尼小心翼翼瞥了他一眼,像是在确认,又移回了视线,继续沮丧。
宋清淮险些被这一眼逗笑,抬头,沙发上还探出个脑袋。
“你教的?”
注视这一切的许绛摇头:“不是我,它自学成才。”
言语间还颇为得意。
怎么还骄傲上了。
宋清淮一时失语,他按了按悉尼的脑袋安抚。
“你要代养多久?”
“大概两个星期。”
如果不是时间略长,苏瑄也不会找人帮忙了。
悉尼可能是听见他们俩的谈话,突然把头扭了过来,杏仁眼水润润地看着他。
宋清淮定定思考,两个星期,按悉尼的个头大小,还不会成年,也不会发情。
“它一日几餐,分别在什么时间?”
“……三到四餐吧,早中晚。”
“早中晚三餐你打算喂它吃什么?”
许绛有些心虚:“狗粮,狗粮,哦还有一点营养品补钙。”
宋清淮无奈,问道:“营养品一次多少?”
许绛被问倒了。
“要维持这样的整洁程度,要定时美容、梳毛、洗澡,这些你都会吗?”
“我……可以学。”
那就是都不会。
宋清淮抿了抿唇,起身:“如果你要养它,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悉尼呜了声,察觉到氛围有些不太对,绕回到沙发上。
许绛低头看着眼,有些悲伤,犹豫再三,嗫嚅道:“那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养吧。”
宋清淮见她同意,沉默几秒,拨出一个电话。
“黎衿,你现在在隔壁吗?”
“在,什么事。”
“你等会十点提前过来检查。”
顺带把狗带走。
隔壁楼里不止有园丁和司机,还有原先这套房子配套的管家,一个保姆。
他最开始被老夫人要求搬过来的时候,是以总助顺带监察的名头来的,但落实到实处,这监察怎么看怎么像管家,也不好让人家失业,索性清出了隔壁的小楼。
这是一套子母别墅,隔壁的小楼实际上是子房。
悉尼跳上了沙发,在许绛边上一起看他,他握着电话的手一紧,瞥了眼,凉声:“做什么?”
“没做什么。”
你可真狠心啊。
难怪你能做反派。
许总在心里嘀嘀咕咕,悉尼也跟着呜了声,一人一狗的眼神看上去分外可怜。
宋清淮觉得自己今天被噎着的次数未免有点太多。
许总已经难过得抱着悉尼趴了下去,一副分别在即的惨淡模样,愁云一时笼罩了大半个客厅。
“悉尼,到那边要记得乖乖的,有空我会去看你的。”
悉尼低低呜了声,听上去也很是可怜。
“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来找我,实在不行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是134xxxx9688,没事你就来找我玩……”
“哥哥就是教育不过你才来教育我,没有别的意思,大教育家是这样的。”
“你一定要做一只受过教育的乖狗狗,这样我们的牺牲才是有意义的,我为你感到骄傲。”
悉尼嗷呜嗷呜两声,蹭了蹭她的手。
宋清淮的拖鞋在地面碾了又碾,窗外不远处的小楼也随之沉默。
一人一狗继续做法招愁云,他静默良久,还是从蹦出来几个字:“算了。”
许绛瞬间对他投以赞赏的目光。
他头疼地道:“……我看它也挺聪明的,把陈叔叫来,你养不死。”
陈叔就是房子配套的管家,捉猫逗狗无一不精。
“哇!”
他做的决定一向不会更改,可这次的决定没下几分钟,他就已经隐隐有点后悔了,许总一副要去违法燃放烟火爆竹的喜庆样。
欢天喜地的氛围一直延续到了饭后,许绛抱着狗坐在沙发上还在继续对悉尼孜孜不倦地教诲:“手伸出来,对,就这样放在我的手上。”
“太棒了,有进步,下一步我们练习……”
张姨收拾着碗筷,往沙发瞥了眼,眼神询问他。
小姐什么时候这么活泼了?
宋清淮也跟着看了眼,懂了,简单道:“可能最近熬夜熬多了,情绪起伏有点大。”
张姨信了,收拾完就走了。
眼见玄关的灯暗下去,宋清淮心下一松。
他还真有点担心张姨看出许绛磕了头。
被看出来老太太那不好解释。
宋清淮回到沙发边,不了解自己的行为有多异常的许总放弃了投影仪看电影的设想,正捣鼓着电视。
电视机是联网的,许绛刚刚发现自己可以看更高清的VIP版本,甚至有点为自己刚刚睡着的“先见之明”骄傲起来。
打开电视,她回到位置上,翻找着零食。
悉尼从沙发上下来,在他的裤腿处蹭了蹭。
“你要看吗?我等会关灯。”
他想走,悉尼拱了他下,又呜了声,踌躇少许,还是留下来,将悉尼抱上了边上单个的沙发。
影片讲的是发生在法国街巷里的爱情故事,来自远方的贵族画家来普罗旺斯写生,随行的只有他伪装成学徒的侍从。
这次写生画家蓄谋已久,他对于婚姻的幻想基于情投意合,然而家里已经为他定下了一门亲事,对方是素未谋面的公爵小姐,按照既定的流程,他将继承家中的爵位,成为一位体面的贵族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