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耳朵,又一下子爬了起来,对着玄关呜了声撒娇。
她倏地笑了起来,伸手去捞它,揉了揉毛绒绒脑袋。
只手撑着玄关门,宋臻换鞋的手一僵。
这里怎么会有只狗?
不等他问出来,落后两步的宋清淮跟了上来,在他边上道:“许绛要养的。”
忘了宋臻怕狗。
他换鞋的动作比磨磨蹭蹭的宋臻要利索,一进门,悉尼就绕着他转了两圈,宋清淮有些无奈:“说了不能这样。”
嘴上说着不行,倒也没做什么动作赶它,反倒蹲下来问:“吃晚餐了吗?”
悉尼汪了声,看上去并不怎么饿,杏仁眼圆圆的,透着一种天真无邪。
宋清淮摸了摸它的头,看了眼手机,微桃上陈叔已经把悉尼这一整天的活动日志发了过来。
下午出去玩后睡觉,晚餐后也在睡觉?
果然还是只小狗。
她两在一楼客厅等物业把外卖送上门,宋清淮则带着外套上楼。
翻了翻桌面上关于沈家的资料,他进浴室洗漱。
周末举办酒会的沈家他不太熟,李家倒是熟一点,李琛君小时候就住他家隔壁的隔壁,是宋臻的好兄弟。
宋臻伙同那群小孩拉着他逃油画课建沙堆的事他还记得,那群小子洒了他一身沙子。
怕被保姆发现,笑完异常心虚的宋臻陪他一起洗了那件背带裤,洗的时候还染黄了整盆水。
莫名有种“我看着你长大”的感觉。
浴室里的地面是干的,他晃了晃洗发乳,还剩半瓶。
这几天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开车的时候尤为明显,觉得自己像个司机,或者说冤大头,司机师傅好歹有工资,他还得倒贴。
难道他已经老了?
也没毕业很多年啊,怎么听宋臻说他才二十二岁也会有点惆怅。
他抿了抿唇,放下手里的洗发乳。
简单冲洗完,也不打算再下去,他换了衣服,用吹风机吹干头发,一手推开了阳台的门,躺椅边,早先没捣鼓完的园艺工具还略微散乱在地上。
圆拱形的阳台上有排小绿植,但没有多肉,不需要经常浇水的绿植他都留在了那套复式里。
最近换季,花鸟市场新来了一批货,他打算明天去看看,预想养盆茉莉,索性先来阳台捣鼓培养土。
本来是想买绣球花的,比较好养,也好看,因为不太确定到底想要什么样颜色的花,打算酸碱度都配一些,因此各种土都备了些,也准备了酸碱营养液剂。
但养狗不能种绣球,悉尼又黏着他,今早出门还蹭着他的裤腿不让他走,他只能让张姨支开悉尼,去叫许绛起床。
以防万一,他还是临时换了目标。
出门接人前,他正查着养茉莉的注意事项和培养土比例搭配,许绛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也还好还没开始弄。
要不然西服万一粘上土不太方便出门。
他叹了口气,重新查阅起茉莉的种植方法,翻着翻着,没忍住跳转到千度。
“青少年叛逆不听话……”
他又删除这几个字,重新打“如何教育小孩”,“如何教育大人”。
怎么没有人教如何教育父母?
看来看去,他微微抿唇,还是不太满意,索性买了本《亲密关系》,打算从头学习博大精深的关系建立过程。
虽然楼下书房有,但总不好在上面涂涂画画。
做完这一切,他才挽起袖子,打开收纳柜,在里面翻翻找找种花所需。
宋清淮种花没种多少,大多数还是老朋友送的,但工具、培养土、栽培水等样样齐全。
甚至他还从里面翻出来一小袋草莓种子。
背面写着成活率95%上下的种子,对他来说十颗下去只发六七颗,后面更是成为了不孕不育的独苗小草。
可能是技术不佳,也可能当时上了店主的当。
店主的种子从80%-95%各种存活率的都有,每高一点存活率,就贵上几块钱。
宋清淮自觉不是园艺天才,自然买了最贵的,他不好意思砍价,还是黎衿帮忙杀的价格。
有的人虽然不太正经,但有的时候也还算靠谱。
自那以后,他就只买成株了的盆栽,免得残害生灵。
在上层抽屉里抽出手套,他拉出柜下的凳子,开始混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