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里翻出纸笔,这会一个人在书房,胡思乱想的边界也被无止境扩大,她陷入思绪的网。
许绛用笔头点着下巴,垂眸聚焦到自己不小心点在纸张的小黑点上。
明明之前拉近了关系,怎么病一场又变了心思?
她闭眼回忆着场景里的细节:吃烧烤,熬夜看电影,夜半看海等等,好像都没什么问题。
前几天他脾气特别好,说话也好听,生病的时候……也挺乖的。
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许绛落笔在生病上圈了个圈,视线细细扫着生病前面的事,笔尖一顿。
难道是她太抠了?
宋清淮会介意她抠门的事情吗?
许绛摸着笔,换位思考一下,自己有个上司正在追自己,但吃饭出门每每AA,连车油钱都要自己出。
好像是有些怪怪的。
她翻出消费记录看了眼。
嗯,这几天的开销确实挺稳定的。
不能说低,但相比那些一日十几万的,不算高。
许绛趴在桌面上翻着手机,花钱的地方,两人基本都是轮流,除去生病那天晚餐是她出的,许绛看不出有什么能让他有获益的地方。
所以还是她太抠了?
她琢磨不准,发短信去问苏瑄。
问完,看着她直接了当发过来的几张“协议”,许绛垂着眼皮数桌面的纹路,脸贴上桌面,生无可恋地深深叹气。
为什么她会想不开去问她?
该换个人问,偏偏许绛代入情景转了一圈,迟迟没找到合适问的对象。
下巴被桌面硌得有些生疼,许绛坐直起来,双手交叠,手肘撑着桌面沉思。
或许她该约他出去来一场正式的约会。
但是有点尴尬。
她说不上来哪里尴尬,光是想到宋清淮可能会给她扣个“?”,隔几秒问“是有什么工作吗”,许绛就已经开始尴尬了。
她要用什么借口约他出去?
假期快结束了,许总还伤了脚,总不能叫他陪她去医院检查。
光是想想这场景许绛都觉得尴尬。
而且,她还没坦白。
原主的事没坦白,许绛不清楚宋清淮会不会觉得自己在钓他。
喜欢他的事没坦白,许绛恨他是块木头,她希望木头知道,又害怕木头知道。
木头前两天眼见着要钻木取火成功了,一下子又被退烧冷却了个干干净净,别说木头都没烧焦一点,更别说留下可以燎原的火星。
许绛很惆怅,她嘴角紧紧抿着,笔在纸张边角画着圈圈,大大小小叠在一起,就是一团乱麻。
坐了好一会,她冒出个新点子:询问她忠实的、可靠的助理小柯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