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起身应好:“我现在去看看。”
这种古怪感延续了他接下来的整个夜晚。
六点多,一行人在外面升炭火。
黎衿负责点火,他点着点着,一直没点起来,在他旁边摆东西的许绛看着觉得很好玩,时不时溜过来看两眼,还负手弯腰问他:“黎医生,这火什么时候能升起来啊?”
“不急,不急,时候还没到,我怕等会把炭都烧完了。”
“噢,那你可要千万把握好时间呀,免得我们用上电磁炉,人类的火种就交到你手上了。”
黎衿笑了笑,灭了打火机,还没来得及说“原来我是普罗米修斯”。
后面风里就传了句“许绛”。
她扭头:“怎么啦?”
普罗米修斯的初代信众就这样在风里溜走了。
黎衿微皱着眉,瞥了眼不远处的小亭子,有人在那里清点食材,亮起的星星灯围绕亭子转了一圈,映亮半张侧脸。
清点食材,也需要两个人一起做吗?
普罗米修斯想不通。
今晚普罗米修斯注定想不通的不只有一件事。
比如明明有六个人吃烧烤,他也忙前忙后翻烤了许多食材,收到了很多句谢谢,却还是有一种自己被孤立的荒诞感。
六个人里,一对小情侣时不时黏在一起说悄悄话,他可以理解。
艺术家孤立所有人,站在边上端详摆盘,不和他说话,还用怪异的眼神瞥了他眼,他也勉为其难可以理解。
可剩下那两个又是哪里来的这么多话?
许绛就不说了。
他明明记得宋清淮是个哑巴。
想不通的黎衿一手翻烤着色泽金黄的鸡翅,改刀处沁出的汁水香甜,空气里飘散着孜然和刚刚拿走的蜜汁烤翅的甜香。
晚风的凉意都被炭火催生的烟驱散,燥热中和了隐隐的花香,黎衿面无表情翻烤着,思索这是什么花。
他烤着烤着,李琛君从边上钻过来,拍了拍他的肩:
“黎衿,你留一部分给我烤,我女朋友还在那,你都烤完了要我做什么。”
黎衿的眼睛被烟熏火燎熏得有些酸,他低头道:“没事,我们轮换,等会你带着她来烤,体验烧烤的滋味。”
“这就是问题所在。”
“什么问题?”
“我不会烤,你得先教我,或者留些给我装装样子。”
黎衿翻烤的动作一顿,他弹了弹舌:“我知道了。”
任劳任怨的普罗米修斯不仅要担当起教会人类烧烤的重担,还要满足他们物质基础上的精神需求。
普罗米修斯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