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侧人似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许绛偏着头，还没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蜷缩的手心就被塞进来一卷纸巾，外层有少许湿润。
她知道那是她的眼泪。
垂着眼睫，她咬着下唇，攥紧手里的纸巾，脸颊被指腹轻轻揉挲，抹开一点温热，很快温热退却，残留着的凉意也很快蒸发。
她吸了下鼻子，小声道：“别碰，痒。”
月色寂静，空荡的书房里，许绛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她的那道略微重一点，混着轻微的鼻音，宋清淮没说话，他似乎就那样静静看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人都不说话，她索性把头往靠背上偏了偏，闭上眼睛假寐，想象自己是一只还没出土的拉姆。
“……许绛，我可能不适合谈恋爱，如你所见，我既不会安慰人，也不算了解你，脾气也不是很好。”
“谁说的？”
他顿了下，问：“你说哪一点？”
许绛靠着靠背，眼都不睁道：“哪一点都不对，你把说这几点的人都列出来，我去找他。”
他很无奈，轻声道：“别闹。”
“我没闹，我说真的，你的脾气已经够好了，我经常烦你，聊天的时候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换其他人听都不想听，你不止会听，还会跟我一起想这些问题。”
“至于不算了解我，完全胡说八道，你连我早上睡到七点五十分不回信息就是没睡醒的事都知道。”
宋清淮沉默了。
“不喜欢就不喜欢，我不想听你讲话了，现在我已经睡着了。”
许绛难过到快心梗，她侧着坐，办公椅的靠背并不能完全给她一个支撑，她窝着只被支撑了一半，有种不上不下的难受。
“……我没说不喜欢，你给我点时间想想。”
他的声音很轻，如羽毛般落在书房的地毯上又被轻柔地托起。
醉酒的人总是会有些幻觉的，许绛一面在心里告诉自己，一面略微睁开眼，起身去勾他的衣服，仰头盯着他吸吸气，小声道：“你把前半句重复一遍。”
不算明亮的环境里她的眼睛发亮。
宋清淮垂眼看着，更觉得她像一只需要人顺毛的小黑猫了。
他伸手勾了勾她的手指，垂眸看她，柔声道：“喜欢你，只是没想好要不要谈恋爱，这样可以吗？”
许绛定定盯着他几秒，像是在确认他是不是在骗人，好一会没看出什么异样，晃了晃他的手：“那你跟我拉钩。”
他伸手和她勾了勾小拇指，简单将大拇指相印，看着她的眼睛弯起嘴角很轻地笑了下，温声：“好了，现在可以喝醒酒汤再去睡觉吗？”
“嗯，我考虑一下。”
她思考没多久，坐在椅子上腿晃来晃去，像个多动症般伸手，脆生生来了句：“抱一下？”
宋清淮没说话，弯腰贴近椅面，虚虚环了下她的肩，刚要抽身，又被她压了回去。
许绛贴在他肩窝上蹭了蹭脑袋，呼吸被他身上的茉莉香填满。
贴了好一会，她拉开距离，眨了眨还湿润的眼睛，不解问：“为什么你身上这么香？之前的沐浴露和洗衣液不是这个味道的。”
“新香水吧，”宋清淮伸手揩了下她的眼尾，“你要是好奇可以去我衣帽间翻。”
“别捏我的脸，不好玩的，你的衣帽间和我房间是一个位置吗？”
“是。”
许绛不悦：“那你之前为什么不给我进去？”
“里面又不好玩，进去干什么？”
她理不直气也壮道：“进去玩啊。”
“那你改天再进去玩，现在乱乱的，我还没收拾。”
许绛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