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莱莱应声抬头,眼前不由一亮。穿越以来见过的美女也不算少,偏偏这姑娘美得与众不同。看着要比前两位姑娘年纪大些,应有十五六岁了,方圆脸上两道柳叶眉,浓淡相宜,大大的杏眼波光流转,樱桃小口旁梨涡若隐若现,再听声音,清脆悦耳。
正沉浸在美色冲击中的栾莱莱并没有错过耳边奇怪的声响。
“叮,女主激活!”
栾莱莱一个激灵,好家伙,竟然是穿书,可自己根本不知道穿的是啥书!!
神情呆滞的栾莱莱显然让南宫误会了,她轻声问婢女,“莱莱妹妹受惊还没回神吗?”
婢女想了想姑娘醒来以来一直呆呆的,就点头称是。
然后栾莱莱就睁大了眼睛,因为南宫姑娘从腰上了一个小玉瓶。玉瓶中倒出了一滴清液,那清液竟然悬在空中,南宫右手执团扇,左手捏诀,将清液打入团扇,银白色的扇面沁出碧色,随手腕翻动,又极快褪去。
栾莱莱顿觉清风拂面,瞬间神清气爽,浑身通畅。
“还不快谢谢我家主子,这可是及其难得的菩提清露,只需一滴就能百病消。”南宫身边的绿衣侍女对着床边婢女说道。
那婢女也挺乖觉,立马屈膝道谢。
南宫似乎并不受两人影响,坐在床边,拉着栾莱莱手道,“莱莱,那日原是我疏忽,没想到小小林府好算计,竟想以一场宴席卷起这洪城风波。”
说完,南宫恼怒地皱起眉头。美人果然娇嗔怒骂皆风情,栾莱莱脑海里的各种想法跟弹幕大乱斗似的密密麻麻铺盖了一片,却还是分出了一丝心神来感慨美人容貌。
虽只是瞬间走神,却被南宫精准地捕捉到了,她定定盯了栾莱莱几秒钟,狐疑道,“你刚刚是不是没有听我在说什么,怎么固魂之后,这神游的毛病还是没有好呢。”
栾莱莱乖巧摇摇头,努力睁大眼睛,企图靠卖萌过关,心想,“如果这就是女主,那原身和女主的关系似乎是挺不错的,又或者说,女主单方面对原身是挺好的,毕竟不能指望痴儿能随时派上用场。”
“你呀,平日里就爱好颜色,固魂以后倒是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还学会讨巧卖乖了。”南宫点了点栾莱莱鼻尖道。
栾莱莱浑身一僵,还没想好怎么辩驳,南宫却已揭过此事,道“一会儿我还有事要办,今日一是来看看你,二是有些事情你原不知晓,杨翰林又病着,少不得由我来提醒两句。”
“你原不是痴傻儿,只是幼年遭了惊吓,引发了失魂症,才变成往日那般样子。如今魂魄归体,却仍是有些不稳当,我这里有两片菩提叶,你把长叶挂在床帐上,短叶收在荷包里,能保你无忧心神清明,不受外邪入侵。切记,一定要随身携带,近日避免再受惊吓。”南宫从花团锦簇的团扇上掰下两片指甲盖大小的银叶子,放在栾莱莱手中。那两片叶子一触碰到栾莱莱的手,就化成了两片一长一短的椭圆绿叶。
南宫眨了眨眼睛,“倒是与你有缘,快收起来罢。”
栾莱莱感觉摸了摸叶子,触感真实,脉络清晰,还有些微清香,是货真价实的两片叶子,在放入荷包时只觉得似乎被烫到一般,猛地缩手,还好是在被子下,无人看到,只是这动静无论如何遮掩不过去。她只能哎哟两声道,“腿麻了”。
南宫看着好笑,“那日你在人床底下躺那么久,气血不畅难免有麻痹感,过两日多活动活动就好了。”
栾莱莱一听就知道有问题,连忙抓住时机问道,“南宫姐姐,那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呀,感觉自己迷迷瞪瞪的,清醒的时候就已经在家里了。”
“不错,固魂之后,口齿都清晰了。”南宫从进屋到现在,第一次听她开口,满意地笑了笑,继续道,“这事不怪你,魂魄归位后是需要有段时日温养,意识才会回拢。可恨那林家所图甚大,为了算计于我,竟将你卷了进去。”
“你可知现下是什么时日?”南宫突然问道。
栾莱莱本能地看向婢女,婢女第一次见到主子活泛的眼神,怔了一会,道,“小姐,过两日是乞巧节。”
栾莱莱立马想起鹊桥相会,难不成有佳人才子的戏码要上演?
南宫眼里闪过无奈,“那日,宫里娘娘会在荷香池设宴并带领各家小姐一同乞巧。以往乞巧一事归宫中女祝负责,今年宫里似有别的考量,欲在尚未婚配的各家小姐中择一人为女祝,于七夕登上望仙台,代领天泽。”
栾莱莱想起曾经看过的各类宫斗文和宅斗文,每到出风头的事情,各路人马少不得要明争暗斗一番,更何况是代领天泽这种大事。再说了,乞巧就乞巧吧,竟然还涉及到代领天泽,人选居然还不是皇家血脉,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皆是难评。
在心里狠狠吐槽了一番当前的掌权者,栾莱莱没忘记自己心里记着的那件事,问道,“林府那日风波是为了挤掉潜在的人选么?”
“莱莱妹妹,果然聪慧!”南宫微微一笑,而后很快恢复正色,“接下去我说的,你记在心里便好。”
“代领天泽,本应是皇家之事,此番落在世家未婚适龄女子中,背后用意不言而喻。听闻,近日各家闺秀画像纷纷送入宫中,只怕是要给成年皇子选妃。如今,听闻女祝人选,除了我之外,还有冯赵林等几家的小姐,甚至连北宫郡主,都在其中。此番林府设宴,除北宫郡主感染风寒未曾参与,其余人均推脱不得,在林家人盛情邀请之下,纷纷赴宴。”
“这般热情,偏生宴席又错漏百出,先是赵家才女被一不知从何处漏洞钻入的纨绔纠缠,虽未被轻薄,但还是招惹了非议,听说已被赵夫人连夜送出城去避风头了。”
“待我入席后,有一婢女布菜打翻汤水,我虽能施自洁术,偏那林家不知求了哪方术士,用腌臜之物,使我不得不离席换衣。”
“那引导之人还想把我诱入那芙香水榭,我原想直接打晕她,把你带走离席,谁知你竟比我早一步进入芙香水榭,我四处寻你不得,只能回宴席,却见林家小娘引着一干女眷兴师动众要寻你去处,中途装模作样寻了几个地方,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一干人等,明明是奔着芙香水榭去的。也是那时,我才知道,那竟然是个连环局,你我早就入局。幸好,他们不知你已有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