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鼓抄经罢了。”
一股穿堂凉风从门外吹来,木门吱呀作响,她摸了摸胳膊竟觉得有些冷,背后阴森森的冷。
她发现其他几人中,有一面容俊秀的男僧人一直盯着她看,此人与旁边的光头不同,他盘着长发,似乎是带发修行。
老盯着她看,莫非又是老熟人?
小和尚刚被她劈头盖脸的骂,不再叫她贱奴,索性换了个称呼:“小奴婢,佛堂在这边,跟我来。”说罢便出门向东边走去。
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小九,但眼下无计可施,她只得跟了上去。
一条长长的回廊刮着不知哪来的邪风,说这是穿堂风吧,上下左右又是封死的,没有通风口,自然味道也是不好闻,时不时飘来一股恶臭,她跟着往前走,途径的时候她悄悄观察两侧的木门,房门敞开里面一览无余,似乎那些房间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些奇形怪状的木具。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打量,小和尚笑了笑说:“这里原本是关着一些犯了错的贱奴,那些木具是用来帮他们净化业障的,只是都最近空着了。”
“净化业障?”
“比如这穿骨凳,人一共有206块骨头,凳子是贴合人的构架而打造的,每一处骨头衔接处都藏了三根穿骨钉的机关,人只要一坐上凳子,机关按下瞬间穿骨钉刺入骨隙中,使其骨肉分离,骨骨分离,等完全剥离后内脏没有受到损害人还活着,等到骨肉愈合后再一次按下,循环以往,那滋味简直比生不如死还生不如死。”
“另外这个是剥皮凳,剥皮刀具,剥下的人皮放在石灰水的大缸里,呐,这里就是执行剥皮楦草的地方。”他指的地方是一张木桌,上面还展着一张薄薄的、肤色带点血斑的人形皮纸。
她已经头皮发麻,四肢都不知如何伸展,她扯了扯嘴角让自己尽量显得淡定些。
“还有还有啊,坠石炙烤,就是将人犯倒挂在横梁上,在头发上坠一块石头,所以叫坠石,底下是火盆。什么二吐龙须呐也精彩的很。”这和尚越讲兴奋,手舞足蹈,眉飞色舞的。
“到了。”
一声老木门的惨叫,门开了。
里面只有一盏微弱的灯光,置于佛台前,烛光只够照亮眼前的佛台,佛台上除了一本经书,一个烂泥佛人便再无其他,连些个水果贡品都没有。
怎么穷搜搜的。
众人踏了进去,跪在佛台前,辛愣了愣也跟着参拜起来,她注意力根本没在此,于是悄悄东张西望,前方是小和尚的背影,烛光映照着他身上的珠衣袈裟发出幽幽的光芒,五彩斑斓的还有些好看。
“抄一千万遍。”小和尚递过来一本经书。
“一千万遍?”辛蹭目结舌。“那岂不是要抄到老。”
“开始抄吧。”
“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不知哪里响起了鼓声,像是为了契合木鱼声般,一唱一和的。
她擦了擦眼睛,莫不是看错,小和尚一听到此话眼泛绿光。他缓缓从袖口拿出一个布袋,一挥,辛面前出现了一个木椅子,想起他方才的介绍,她两腿一软竟倒在了椅子上。
这只是张普通椅子,普通椅子,她安慰自己。
“我阿姐说,如果她也有别的选择就好了。”一直未说话的带发僧人突然幽幽开口。
辛茫然“你阿姐?啥时候说的。”
“方才。”
“我没听到啊。”她不仅没听到也没看到哪里有站个女子。
“方才阵阵鼓声就是阿姐对我说的话。”
……辛只觉得脊背阵阵发凉,但还不怕死的问道:“你阿姐……是这个鼓?”
带发僧人点点头。
辛腿已经麻了,想跑但完全不能动弹。
“别吓唬她了,你瞧都把她吓成什么样了。”小和尚笑眯眯端来一碗水,拍了拍她道:“喝碗水压压惊。”
她确实有些口渴,端着碗先是闻了闻,舔了舔确认没有毒后,一饮而尽。
“太黑抄经书对眼睛不好,屋子还是亮堂些好。”
和尚弹指,角落里几个青灯被点亮,原本昏暗的屋子慢慢亮堂了起来,原本不见光的角落也都一目了然,屋内陈设清楚起来,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念珠被挂在天花板装饰房梁,木架子上摆放着不知什么材料的权杖和饰品,还有几具人骨架子用来撑着珠网袈裟,同和尚身上那件一样。
她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张桌子,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
在几人的注视下,她硬着头皮开始抄了起来,刚开始她还奋笔疾书,抄着抄着她手像被电击一般,写出的字歪歪扭扭,肩头抖似筛糠,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募地,她受不了地大叫着将毛笔一丢。
这哪里是什么经书,前几页还算正常,是一些人名,后面的内容堪比恐怖片,大篇幅描述他们是如何虐待惩罚奴役,佛台旁的那个鼓,是人皮做的鼓。
被做成鼓的奴隶没有犯任何错误。只因她是一个纯洁的处女,奴隶主想要一张处女的皮做鼓,她就被活活的剥了皮。
小和尚身上的袈裟,是人眉心骨做的袈裟,400颗眉心骨刻成骷髅状,400个人命换一件衣服。
还有天花板上的念珠,只有眉心骨可以做念珠,一串念珠108颗,就是108个人。辛抬头看了看,在她眼里,那不是108颗念珠,而是108个人。
最令她胃液翻腾的就是那只碗,人头盖骨做的碗。这种碗叫嘎巴拉,用来盛圣水“五甘露”,分别是尿、屎、骨髓、□□、经血。不知她刚刚喝下会不会是这劳什子东西。
“呕。”辛难受极了,蹲在使劲地扣嗓子眼,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什么也没吐出来。
“你们这群妖魔。”
小和尚还是咯咯地笑,他蹲下天真地望着辛,道:“小奴婢,虽然你不是出家人但也不能打诳语哦。”
辛听着只觉讽刺,她嗤之以鼻,以往她看过的书籍总是把古老悠远的时代描述得神秘、原始,令人向往,在她看来原始不等于纯净,而是野蛮、残忍、血腥,这些残忍的暴行不过是奴隶主假借宗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