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眼睛闪着火光,她紧紧盯着辛,接着说:“从前我认识一位故人,他善用巫术,我给小九服下的汤引也是他的古方,但我……无法学得更深,只得皮毛,小九伤得太重……”
姜婆婆无奈摇摇头。
“可曾听说过冰肌丸,此毒可解吗?”
“曾听九黎氏仙人们说起过,那是上乘的丹药,估摸出自天阶以上。”
“去哪里能找到会巫术的人族?”
夜幕渐渐落下,方才还能见影,现下峦山间一片灰暗。
随着碳火燃烧,老妪年迈而沙哑的声音在夜色中低语,述说着悠远的故事,犹如一副神秘的画卷在眼前铺开。
“恐怕难寻,很久很久以前,人族并非贱籍,人族受人皇庇护,在自己的天地生活,还算过得安稳,神妖两族表面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人神妖只因生存问题偶有纷争,人族没有法术,只有皇族能习得巫术,百姓有时不堪其扰但束手无策,因为巫术的问题起了几次□□,更有甚者私学巫术。”
姜婆婆停顿,添了几根碳火,火烧得更旺。
“后来,人皇想兼顾皇族统治根基与彻底解决族群纷争,命巫师占卜以观天象,国师说有一神器能令人族崛起,统一天下,再没有族群高低之分,天下太平,于是人皇顺着巫师的指引找到上古神器神农鼎,发兵向神族发起战争,可惜中间似是出了什么差错,最后人皇惜败这场人神大战才落幕,人族也因战败沦为比异兽还不如的低贱种族,而国师同他的巫师们从此不知所踪,有部分民间传说,巫师们进入了秘境巫咸国隐居起来。”
辛双手环膝,下巴枕在手臂上,火烤在脸上暖暖的,她觉着越听越有意思,原来人族落魄还有这样的缘故,她追着问,姜婆婆也耐心给她说人族没落后的惨状,听得她一阵唏嘘。
“水烧热了,你先去洗罢。”姜婆婆似是想起了往事有些心事,说要去后院捡点柴火,不愿再给她继续说。
罢了,她得赶紧洗漱,明日还得起早去山头挑柴火。
“点兵点将,点到哪屋是哪屋。”
原本也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在另一间里屋洗,要么在锅炉房洗,反正小九无法行走,也不会撞见她,别说,锅炉房还挺暖和。
纠结半天,她还是把木桶提到了锅炉房。
“哗啦”
热水下桶,一瞬间房内如同起了浓雾,她脱下衣物挂在澡桶边,愉悦的结束了一天的搬砖,总算可以好好放松会儿了,她把双脚伸出水面,架在边缘,枕着头,舒服得可以就这样睡过去,到了这种艰苦卓绝的环境,泡澡还是将就不得哒,毕竟她现在的人生没什么可享受的。
她愉悦地哼着小调,不时往身上拨弄着水。
“看样子你也不是很需要解药。”
身后飘来悠悠男声。
谁?
辛立刻收回了双脚,警惕的缩下身子,双手环着,只露一个头在水面。
氤氲中,她似乎看见一抹白色身影在身后,像鬼魅一般。
是那个男人!
“变态!偷窥狂!”
白衣男子环臂半倚在墙,借力一靠,腰间的玉牌的反光闪了她的眼,只见那玉牌中间一个偌大的“琴”字。
他走向木桶抓起她的衣物丢过去,整个过程目不斜视,似乎瞟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想死,就继续在这泡着。”
无耻。
她怒目而视,直到那人背过身去,她才羞愤地将衣物穿好。
辛怒而不敢发,只能耍耍嘴皮子出气:“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首先未经过我的允许进入犯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罪,其次——偷看我洗澡,虽然不是犯罪,但也要被拘留的!”
男人堵了堵耳朵,聒噪是聒噪了些,倒不失趣味,他倒是想听听还有哪些怪词。
辛戛然而止,她忘了这地方只看谁强,没有王法的!他不会在谋划着怎么杀了她吧。
男人转身递过一个瓶子,正色道:“解药。”
还好,兴许她这条命还有用。
“几日后便是千年一次的升阶会考,你去。”
会考?古代也会考?她高中毕业后就再没有看过地理生化,考估计也不及格。
“我……这……那会考若是失败了我还有解药吗?”
男人冷冷笑道:“有。”
那还好,她舒了一口气。
“我会烧给你。”
……
“升阶会考九死一生,你做好准备。”男人说罢,便在房内巡视起来,讥笑道:“偌大的九黎氏,遍布九荒的产业,竟只有一老一残一女子来支撑这基业。”
这话可说到她心坎里了。
“可不是嘛!没日没夜的烧锅炉,还没有工资!生产队的驴听了都落泪。”
男人蹙眉,重复道:“工资?”
“额,就是人给你干了活,你总得给点东西吧。”
辛发誓,她没有在内涵谁。
男人思索后,淡淡道:“你说的是灵力吧,像你们人族是没有资格获取灵力的,九黎氏在九荒是出名的善于精打细算。”
怪不得,一个月了,账房的婢女就送过一些米面油来,原来那是工资。
太抠了,真的太抠门了,若她上一世的律所主任知道了都要自叹不如,甘拜下风,在律所女的当男的用,男的当畜生用可是他的座右铭!九黎氏倒好,直接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当出畜生用。
但是有一点她不得承认,如果没有劳动法,主任估计和九黎氏也差球不多。
“过来。”男人冷冷道。
她踟蹰一会儿,走上前去。
男人挑起她的下巴,两指逐渐用力,疼得她轻哼出声,一颗冰凉的圆珠滚入喉咙,还是略带苦涩。
她艰难地咽了咽,还没消化,嘴里又被塞入一颗。
软糯的触觉扫过指尖,男人身子一颤。
辛害怕被噎死,她舌头主动卷入冰肌丸,唇齿不小心触碰到那人的手,竟也如毒药一般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