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苦,她也没什么畏惧的。
她没有直接被师傅带上静虚宗,她也是和其他修仙之人一样,也是走了两百里的山路,爬了九万级的登仙阶,才走到了静虚宗的山门前,扣响了那扇修仙的门。
她每日在竹林里每日挥剑一千,淬体修行,吐纳灵气,打坐炼气,终究是忙忙碌碌,认认真真,和其他的弟子无二。
原本,一切总是好的。嬉嬉闹闹的师妹师弟们会和她一起吃饭,也会在拉她逃课未果之后,笑着叫她小书呆子,还会给她带从山脚下的村落里带来的小糕点。
但是,自从,那天,师尊带她去见了那个锦衣华服,风华无量的男人,对她说,“子潇,从今天起,修行就不是你的第一职责了,渊岳才是。”
她就觉得一切都变了。
她好像一下子被和一个人硬生生地捆绑在了一起。
同门们不知内情,总是觉得她攀了高枝儿,练习修行,也不再愿意有人与她一组。追求剑道的,终究是心高气傲,方可一意孤行地在大道上执拗下去。所以,她倒也不责怪他们看不惯她。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这定位,到底是什么?
渊岳是真的很好看,她知道自己是个好大喜功,喜欢华服美食,甚至尤为喜欢帅哥美人的人,在她追求大道的诚挚行动下,也深深地隐藏着一颗追求享乐,好逸恶劳的心。
但是,时间久了,终究是会混淆的。
“渊岳会感觉到我的怯懦吗?渊岳是否会负责我的修行呢?渊岳是天道凡心,只要他青睐我,我岂不是就是可以道运亨通了呢?那我到底是否要去继续修炼了呢?”
“练剑好痛。今日和我对垒的同门又故意把剑抽在了我的肋骨上,嘶…好痛…一定青了。”
纷至沓来的情绪包裹了叶子潇,在原先的世界里,在她正道直行,竭力拼搏的十八年人生里,总是如此努力,总是觉得,如果自己不努力,就会被某种情绪追上,携裹,乃至绞杀。却原来,就是这样的一种情绪吗?
纷扰的情绪终究整理交叠,凝结为一句,
“渊岳真的爱我吗?我真的爱渊岳吗?”
两人之间的差距宛若山河大川,横亘其间。蚂蚁今天问,太阳赐我以温暖,是否是爱我呢?终究,会变得格外搞笑。
更何况,蚂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爱太阳,它只是需要太阳罢了。
她也是偶然听到同门的弟子议论纷纷的。
他们说,她的命真好,明明是狗屎一样的运道,却偏偏因为一个杂质斑驳的金灵根被送到了渊岳上仙的面前。虽然说,渊岳偏偏干涉不了身边命定之人的修行,但是终究是可以让她长久地存在着的。跟修仙得道也差不多。
他们还说,也不知道山海村是不是都是这种路数。
想那山海村的人也是如此,一整个村子都是这种德性。捆绑在太琅仙尊的身上,谋求一个长命百岁。
叶子潇在自己的记忆里,看见了瑟瑟发抖,隐隐忍泪的自己。她本是那天挑了一个地方去练习剑术的。但是,却听到了这些人的窃窃私语。
特别是关于师尊的那段,令她格外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