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下一步,可她却没能等到那一天,因为江忆南突然消失了。
没人能联系上他,听导师说他已经退学转去了国外,于是就这样,他们这三年都未曾有过联系。
林周舟慢慢从记忆中回溯过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当时为什么会突然消失?是出什么意外了吗?”
江忆南“嗯。”了一声,声音平淡地说:“出了场意外,原本带着助听器就能听见,那次之后耳朵彻底聋了,去国外治疗换了人工耳蜗,只能维持到现在c1的听力水平。”
虽然江忆南说得风轻云淡,但林周舟能想象到,对当时正处于上升期,前途和未来一片光明的他来说,彻底变聋是个多么大的打击。
林周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憋了半天说出来一句:“没关系,都过去了,你现在照样很优秀不是吗?”
江忆南难得弯了弯唇角,不知道是自嘲还是真的觉得欣慰:“谢谢。”
两人吃完了饭天已经黑透了,江忆南想送林周舟回去但被她拒绝了,林周舟临走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之前联系你的那个微信是公司给的微信号,你加一下我私人微信吧,以后专题相关的事宜还得联系你。”
“嗯。”
“叮”地一声,微信添加成功,一如三年前那样。
当天晚上林周舟收到了江忆南发来的消息。
N:明天是周末,你时间允许的话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小舟:可以可以,什么地方?[小猫好奇]
N:和你专题有关,去了你就知道了。
被钓了胃口的林周舟趴在床上,她点开江忆南的微信朋友圈,果然里面空荡荡的。
她看着透过窗帘缝隙漏进来的月光,在床上翻来覆去失眠了好一会儿才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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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忆南开车把林周舟带到了一个机构。
林周舟看了下牌匾:【岭南特教体育学院】
江忆南解释道:“里面是些有先天残疾的孩子,在这里接受特殊的体育教育。”
特教体育学院里的学生都是一群有着先天残疾的孩子们,他们或聋或哑或看不见,亦或者有其他身心的残缺,据此被分在了不同的教学区域内。
“他们的父母没有放弃,把他们送到这里会比普通学校更合适。”江忆南告诉了林周舟他的目的,“如果机构和家长允许,你也可以尝试在这里记录这些残障小朋友们训练,作为素材。”
林周舟点点头。
江忆南轻车熟路地来到室内二楼,特教老师看到他后热情地朝他打招呼:“江老师来了啊。”
特教老师又看了看林周舟,说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位记者朋友了吧。”
江忆南点点头。
林周舟赶紧和她打了个招呼,自我介绍了一下。
“她叫你江老师?”等她走后,林周舟疑惑道。
“嗯。”江忆南介绍说:“我空闲的时候会来这边教孩子们射箭,久而久之就老师老师的叫了,正经老师算不上,算是个志愿者吧。”
“原来如此。”
孩子们看到江忆南后都欢快地跑过来,争先恐后的想和江忆南说话。
“江老师你终于来啦,我都等你好久啦。”一个小女孩右眼带着黑色眼罩,估计是失明了,正缠在江忆南大腿上撒娇。
江忆南摸摸她的脑袋,有种平时难以见得的温柔:“乖。”
“老师,这个人是谁啊。”
“这个姐姐好漂亮呀。”
“这个姐妹以后也会成为我们的老师吗?”
“你懂什么呀,她肯定是我们江老师的女朋友啦。”
“真的吗真的吗!”
小孩儿们七嘴八舌地吵嚷着,不一会儿就炸开了锅。
江忆南用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他们果然就不说话了。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以后如果有机会可能会和你们相处一段时间,给你们拍视频。”说完他指了指挂在墙上的那台电视机,“说不定还能让你们在那上面出现。”
“哇——”小朋友们齐齐爆发出震撼地声音。
林周舟笑着蹲下身子问他们:“那你们愿意当我采访的对象吗?”
“愿意!”
“我愿意!”
“当然啦!”
“好好好。”林周舟说,“那我和大人们商量商量,等下次过来就带着摄像机来。”
和他们又玩儿了一会儿,小朋友们就被教练带去训练了。
江忆南领着林周舟参观这群孩子们平时生活训练的地方。
林周舟一路无言。
其实他们并不比成年的残疾运动员容易多少,小小年纪就要克服先天障碍经受很多考验,在原本该天真烂漫的时光吃了不少苦。
江忆南似乎知道林周舟在想什么,他看向林周舟,说道:“残疾不是他们能改变的,但是他们能通过体育改变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