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思不属地回到居所。
徐为今倒在床榻上,现代世界的生活如幻灯片在她眼前播放。
那些熟悉的,陌生的,各种各样的人,难道只是一场梦?
翻个身,徐为今百思不得解,迷迷糊糊竟然睡着了。
梦里,一道年老却温和的声音在说着:“叫她为今吧。一是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二是也有为古为今之意。”
徐为今听的分明,这是爷爷的声音。
可什么叫为今之计,只能如此?
她想要去问,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猛然间,画面一转,掌门那张脸出现了,只见他立在不知谁的灵位前,承诺着:“放心,我一定按掌门的意愿,将流云峰交到为今手中。”
这绝不是她经历过的场景。
不行,她要问清楚。
抬腿就要踏进房门。
呯
摔了个大马趴。
徐为今一下子醒了,坐直身体,揉揉被压疼的胳膊,想回忆刚才梦里的情形,却始终隐隐约约,不甚清楚。
既然自己确实与这方世界有联系,到也不必急于一时。
事情总有搞清楚的一天。
既来之,则安之。
最重要的还是眼下。
多年唯物主义的经验教训已经证明,生存才是第一要务。
徐为今摸着又饿了的肚子,冷酷地想。
收拾好自己,走出房门。
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云层温和地照在地上,青翠的树枝随风摆动,小草也似乎分外可爱。
“走吧。”
冷若霜却有些熟悉说话声音传入耳中。
徐为今这次到没被吓着,但因为饿着肚子,有气无力道:“大师姐,早啊。”
“掌门说,流云峰既已归到你的名下,让我和大师兄带着你去巡视一圈,顺便监督其他各峰收回自己的灵植,将灵田腾出来交还给你。”
虞长虹毫不拖泥带水,直截了当道,还侧了侧身子,挡住另一道身影。
徐为今偏头看过去,如昨天装扮相似的修长身影,只头上的簪子由云纹换成了莲纹。
盯着那个簪子,徐为今不由想起曾经在网上看过的一篇文章,从戴的首饰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
虽然衣服样子没变,但还是在发簪上做了变动,这大师兄也未必就如传言中一样,无欲无求,冷若寒霜,搞不好是个闷骚,徐为今暗暗腹诽。
许是她盯着容时眠的时间太久,一旁的虞长虹调整下站姿,想进一步挡住徐为今的视线,却不料,容时眠也在这里动了,反而让他整个人都暴露在徐为今面前。
暗暗叹了口气,虞长虹声音冷然却明显有些紧绷:“时候不早了,我们快去吧。”
望着两人同样出色,又都冷若冰霜的脸,徐为今再次嘴快过脑子:“你俩这冷脸都一模一样,不会是在同一个地方训练出来的吧。”
“什么?”
虞长虹没听懂她的话,反问道。
容时眠一如既往地不出声,仿佛没看到她似的。
“没什么,我是说我们现在去流云峰吧?”徐为今笑嘻嘻道。
一脚踢上外院的大门,看着它缓缓合上,徐为今抬脚向下山的方向走去。
身后有一只手伸过来拉住她,徐为今只一眼扫过去,那只修长细白、骨节分明的手就迅速放开。
“你做什么?”冷冽的声音夹杂着嫌弃。
虽然知道是原主作孽太深,徐为今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恶声恶气道:“下山啊,不是要去流云峰吗?不下山,怎么去。”
显然是知道徐为今多年来不学无术,法术修炼一塌糊涂,容时眠沉声道:“长虹御剑带你。”
虞长虹没说话,眼神里流露出几份让你平时好好修炼你不听的无奈。
让徐为今在她身后站在剑上。
剑起腾空,徐为今才真正觉得自己是到了个修真的世界。
穿梭在半空中,徐为今最强烈的念头竟然是这不符合牛顿定理。
隐隐的悠香传入鼻间,似雪中腊梅,轻盈而幽远。
“大师姐,你好香啊。”被这半空中的风吹走的脑中的理智,徐为今张口道。
虞长虹一个手抖,被她惊得没稳住法术,长剑直直往下坠落。
徐为今吓得死死抱紧她的腰。
定了定心神,虞长虹稳住剑,继续向前飞行,冷冷道:“休要历说。”
前面的容时眠显然也听到了她们说的话,落地的时候,站到了虞长虹身后,手中的剑握得极紧。
山脚的平地上已经挤满了人。
“哗,这么多人。”
“这些都是来摘灵植的,今天内要摘完。”虞长虹解释道。
望着地里郁郁葱葱,长势正好的灵植,专业本能让她开口道:“这些灵植可都还没长成吧,现在摘了岂不可惜。”
“少在那猫哭耗子,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被逼无奈,将还没长好的灵草全摘了。”人人群中一道愤愤不平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大大小小的附和声也跟了上来。
待他们安静一些,徐为今清清嗓子,露出抹骗投资人拿钱时的诚恳笑容:“要不这样,我可以把地租给你们,直到这次灵植成熟,你们只需要付一点点租金,怎么样?”
“你肯这么大方?”站在最前面的一位弟子道。
徐为今保持微笑,肯定回答道:“当然。”
这名弟子正要继续追问,另一道急切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能信她,要是她趁机把我们灵草偷偷卖了,到时候我们找谁去,这山现在可是她的。”
“对,不能相信她。”
“她肯定会偷卖我们灵植。”
“就是,她总是用灵石买漂亮衣服,却还去食堂蹭免费的饭。”
“是啊,是啊,据说老掌门留给她的灵石宝物已经被她败的一干二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