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坐在高台上。就在公主的旁边,与她一同接受着贺仪。
饶是一向想不清楚事情的吴念娇,也在一瞬间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
“阿犬……”吴念娇无助地呼唤着,却小声得几不可闻。因为阿犬,不,魏丞相也在看着她,眸子里不见任何波动,仿佛她与周遭讨赏的百姓没有任何区别。
原来张嬷嬷没有骗她,阿犬是真的要娶新夫人了。
那么,娇娇算什么呢?
吴念娇低下头,看见了自己露在外面的脚趾,因一路走来沾满了尘土和血污,指甲缝里嵌了黑乎乎的泥,她无助地扯着同样脏污的裙摆试图遮盖,却怎么也遮不住。
一瞬间,她忽然懂了什么叫不配。
“倒是机灵可爱。”上面传来金垣公主的声音,“便赏你一盏兔子灯吧。”
金垣公主仿佛想起了什么,转头说道:“如鹤,这兔子灯的做法,还是你一手教我的呢。”
吴念娇闻言倏地向阿犬看去,原来他总是送她的兔子灯,竟然是属于别人的回忆。
阿犬没有看她。
事实上,除了第一眼,阿犬再也没有看她。
吴念娇意识到周围的人都在看她,她只能向所有人微笑,却止不住眼眶里流下滚烫的泪珠。
她胡乱地用袖子抹了抹脸,接过了侍女递来的兔子灯,失魂落魄地抱着灯走出了公主府。
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疼痛无比。
身后传来声音:“这位姑娘……”
吴念娇回头。
不是阿犬,是一位捧着鞋子的书生。他道:“在下见不得姑娘踏于污泥之上,想送姑娘一双鞋,不知姑娘……”
吴念娇觉得一定是这书生讲话弯弯绕绕,才让她听了没几个字就开始晕晕乎乎,眼前一片黑暗袭来。
“姑娘?姑娘?”
彻底晕过去前,吴念娇胡乱地交代着:“送我回家……阿犬家,不,是魏丞相家……我是他的……夫人。”
她还是任性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