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仰着头看向许随意的方向不解,有些人别开目光或低下头。
“赵大人一个,应大人一个,王大人应该有好几个吧。”她说地轻快,眼神已经在这些人身上打量过一遍。她还没来及说完,一支箭从对面屋檐上朝她而来。
“小心!”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场面大乱。
台上的许随意后仰落腰避过,知道自己是目标随即跳下戏台。杜麟跟在四散逃乱的人群中想走,许随意让人封住门口。
“祖父不如再留一会。”她擦掉脸上的划出一道的血痕,“说说你和陈子真怎么选人卖人挣钱又养关系。”
屋檐上的弓箭手都是杜麟的人,梁云旭等在角落。他不再装傻,叫出自己藏在暗处的人。这些人都是他找人训练的私勇,在关键时候等着派上用场。他朝梁云旭示意,“过来外祖父这里,面前这人不是你的妹妹。”
其实从刚才躲箭,梁云旭应该就发现了。梁云乐没有这么敏锐的反应和敏捷的身手,他握着剑走到杜麟身边,质问许随意是谁?
“我不是你妹妹吗,是你培养势力的牺牲品。”想到这时候他还选择站在杜麟这一边,许随意就忍不住嘲讽。“你原来也知道这事?那怎么那天装地这么真,我还说你有点良心。”
她不等梁云旭的话急急继续,“你也配肖想这个位置,在百姓和私欲面前你选择了什么。六殿下那点人脉也是靠着给钱卖女人得来的?”极尽讽刺和戏剧。
梁云旭的剑朝她而来,她躲闪。谢长亭拿过苏延的剑,“看好陈子真。”逆着人群往许随意身边去。他护住后退的人,把那柄剑交给她。
“您要站在公主的对立面了?”谢长亭问他,看着他身后的杜麟,“您那支军队还在军营里吧?”
只是反问,杜麟却听出不对劲。他在梁云旭身后大喊,“你的军队呢,你不要这皇位了?”
或许是不想要了,在这场戏开场的一瞬间。他看过太多人性的险恶,牺牲过很多人的利益,他为了母妃口中的尊荣和保护勾心斗角半辈子,最后什么都没得到。
梁云旭放在剑,流着眼泪问许随意,“我妹妹呢,阿乐呢?”
梁云乐不想说的秘密,许随意也会替她保守。许随意抿嘴沉默,最后才说:“死了,摔下马摔死了。”
他看着梁云旭在她面前跪下,掩面泣不成声。
杜麟像是疯了,他喊不动梁云旭就喊自己身边的人,“你们把他们都杀了,兵部的人不在。把她杀了我做皇帝,你们都有赏哈哈哈。”
长枪破空而来,直直插在杜麟面前。赶来的人一身风尘,还是朗声对着许随意,“臣许礼意,救驾来迟。”
他哥哥带着人马赶来,包围杜麟和他的私勇,厮杀声想起,这场闹剧不见血难收场。私募的乡勇怎么抵挡地过军队。
许随意被谢长亭扶下戏台,陈子真无神看着混乱的局面,听到许随意问他:“怎么想到的拐卖人口?”
死期将至,好像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他自嘲地笑了,又想起那年的腊月。“三千两给出去后悔了,巷子里又藏了一条人命。当时看见娇娘睡在边上,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男人嘛,不可能永远对着一个女人。我要是能给那些商人、高官提供女人,我什么不会有。”
陈国公一身清正,家产并不多。他有这个想法,但是需要物色目标,神不知鬼不觉下手,还有买家。“这些事情我当时怎么办地到,当然要找财力丰厚人脉广的人联手。”
“所以你找了锦妃?”
“是啊,有一次跟着祖父进宫碰巧遇见。她想给六皇子谋权势,我想要钱,就通过她搭上了杜家。杜麟心也黑,这几年买的人越来越多,我说太频繁容易引起怀疑,他偏不听。”
陈子真看着雾蒙蒙的天空,呼了一口气,“拐的一些人也是穷人家,她们给有钱人家做小妾不是还过上好日子了。”他赞同似地点头,觉得自己的行为也不是那么罪大恶极。
“你如何说地出口,那些被你们拐卖的人,她们自己有意识自己有选择。你的买家有哪些,脾气狠戾的地主,凶狠暴力的刽子手,还是数以百计的军营士兵?”梁瑾期捏紧拳头,咬牙压着声音,“你罪该万死。”
陈国公对着许随意慢慢跪下,他将头叩在地上。许礼意那边也将结束,他擒着杜麟指挥手下人留下投降的人。
万事因果,一段错误的发生最终在多年后酿成大祸。生与死的边界,权与命的抉择,总有人在以身犯险,追求不该得的利益。阴暗永远与光明同在,而光明终究更胜一筹。
许随意也抬头看向雾蒙蒙的天空,昏暗的天光将远山也描地暗淡,半山腰的云雾飘浮,绿意也褪色些。
希望明天是个好天气。
谢长亭凑近,和她并着肩,“在想什么?”
“在想,给大外甥的传位圣旨该怎么写。你和谢皇后,终于如愿可以看他端坐于高位上,受万民朝拜。”
他对这个答案不敢兴趣,伸出想靠的手握住,“那我呢?”他的眼里好像有明媚的光,满心期待等着回复。
“你嘛,你不是一直都在。”许随意回握住他的手。
——正文完